原先的三聖廟已經搬到別處去了。新修的玉皇閣是仿照福建一帶的媽祖廟的建築風格,由一個臺灣老闆投資,一年前才建成的。據說這個臺灣老闆老家就在松山,上世紀四十年代末由於戰爭的原因。他的父親不得不拋妻離子去了臺灣,原以為過去以後不久就會回來,誰知去了就回不了。他父親在那邊退役後做點小本生意並娶了他的媽,他長大後繼承了父業並把生意做大了。父親臨死前對他說,你一定要回那邊去一趟看看你的哥哥和他的媽。然後想辦法把我的骨灰送回去埋在在老房子附近。為了了結父親的遺願,幾年以後他回到松山尋根,卻得到大哥及其母親都已經不在人世的訊息。悲痛遺憾之餘,他決定出資在山頂上修建一座玉皇閣,他的意思是玉皇大帝管得寬。不但管臺灣還要管大陸。工程竣工之後,她從臺灣將父親的骨灰運回松山,存放在玉皇閣的偏殿裡,偏殿門正對著對面山腰的玄祖殿下面的墳地,那裡掩埋著他的大哥及其母親。
自從玉皇閣竣工點香之後,前來燒香許願的人趨之若鶩。殿前廣場上是一個能夠停放百多輛小轎車的平臺,每逢週末或節假日,車位嚴重不足,一些年輕氣盛的人就罵罵咧咧,把車隨便停在公路旁邊,使本來就不寬的園區公路顯得更加擁堵。
郝山在平臺下面大約一百米的地方找了一塊勉強能停車的地方,把海馬靠在那裡。四個人下了車,郝山按了一下遙控鎖閉裝置,扶著閆三星,曉燕則手牽著楊鳳仙,沿著石梯小路,一步一步登上了殿前廣場。
閆三星扶著廣場邊沿的不鏽鋼圍欄舉目一望,玉皇閣殿前的石梯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香客,廣場中間停滿了小車,四周留有大約十五米寬的通道,遊人像螞蟻一樣在通道中穿梭。四周的圍欄邊,每隔四五米就有一個坐在小板凳上、面前鋪著一快兩尺見方的紅布、紅布上寫著“摸骨看相”、“袁天罡稱骨算命”、“麻衣相術”、“鬼谷子指點迷津”??????等等、云云,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離閆三星兩三步遠的一個獨眼算命者,見閆三星等人在觀望,大聲叫道:“來來來,先生,你一臉福相,過來我給你算算,百分之百地算準,不準不收你的錢。”
閆三星看了獨眼算命人一眼,沒有理他。曉燕說 ;:“舅舅,我們不是來找夏爪爪兒的嗎?前面轉一圈看看。”
四個人鑽著人群中的縫隙緩慢地前行,可是轉了一個整圈回到原地,卻沒有看見一個是爪爪兒的算命先生。曉燕顯得有點兒納悶,閆三星說:“燕子,你去給我買一炷香來,我先去玉皇大帝座前許個願,然後再慢慢去找夏爪爪兒。”
小燕在旁邊小攤上買了十二支香,去殿前的香爐上把香點燃,然後給閆三星、楊鳳仙、郝山每人三支,自己留下三支。閆三星在前,後面緊隨楊鳳仙、郝山、曉燕登上玉皇閣殿前的石梯,十分虔誠地一步一步走向拜臺。閆三星雙眼微閉,舉香過頭,先面對正北的玉皇大帝坐像三鞠躬,又向東、南、西三個不同的方向彎腰致敬,最後轉身跪在玉皇大帝坐像前的草凳上,默默地許願:“玉皇大帝在上,草民閆三星給您進香,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這次順利度過難關並祿位高升,保佑我的外甥女嫁個如意郎君並平安幸福,我下次再來給您燒香磕頭敬刀頭供果美酒搭紅放鞭炮。”
閆三星拜畢,起身走下石梯。去那個剛才曉燕買香的小攤子前輕聲問道:“大姐,你知道算命先生夏爪爪兒在哪兒擺攤嗎?”
擺攤的婦女看見他是剛才賣香的主兒,先是一笑。然後很神秘地說:“夏爪爪兒早就不在外面擺攤兒了,你要算命嗎?到他家裡面去舍!”
“那他家在哪裡呀?遠不遠?”閆三星問。
“不遠不遠。你正對這停車壩往西走四五十步有一塊石碑,到石碑再往左走二三十步有一個兩層小樓就是他的家,找他算命的人多得很,就在他房前那個亭子裡。”女攤主說。
按照女攤主指點的路線,閆三星一行四人來到夏爪爪兒的家裡。這是一個設計精巧、建築別緻的小院,主樓三間中間為較大的客廳,左邊是前後兩小間臥室。右邊後面是廚房前面是飯廳,二樓靠左一間為湯抓抓兒父母的起居室,右邊一間是客房,中間較大那一間放有書架。機麻桌、飲水機、沙發、茶几一應俱全,正中一個寬大的寫字檯,上面放有精製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七個玉石筆筒,七方長短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鎮紙橫躺在寫字檯的上方;筆筒裡插滿了鬥筆、巨筆、大楷、中楷、小楷等各種型號的羊毫、狼毫、貂毫、鼠毫、犬毫,以及各種樣式、各種型號、不同地域、不同時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