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你們來吧。”老者這哪是面對殺手,這慈祥的跟對自家的孩子一樣的招呼。
有三個人影綽約而漸近。忽然有一人仆倒。
“孩子們,有溝壑,注意一點。”老者語氣充滿了愛。
漸近,又有人踉蹌了一下。
一排三個人肅穆而寧靜。調整了一刻鐘。
在幽暗之中,對面的殺手們開始陳述自己的觀點了。
“你收到了信,你有了充分的準備。”江寒冰獨具個性的嗓音。
“這裡才死過人,就是這裡。”江寒雪的嘆息。
“這和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比較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江寒淵古怪精靈的憐惜。
“往事如煙,早散盡。我只記得今夜,這裡,眼前。”老人蒼老、雄渾、有力度的發言。
烏雲被一陣風吹散,露出一輪下弦月。
月光下的老人:面如鐵,須若絲,這就是茶社的主人?公子小白眼眨也不眨一下的定睛。
“今夜,你是不是害怕,想著如何逃脫?”江寒淵令人忍俊不禁的問詢。
老人果然大笑起來,“這裡是我居住了二十年的家,我還能去哪裡。”
“去地獄,我們送你上路。”江寒雪冷淡一哼,劍出鞘。
月光下,老人轉身,又轉回去,公子小白見到了一張粼粼的網如瀑布,從胸前垂到腳下。
“這就是當年名噪中原的隴西鐵鞭,如今的痴情網?”江寒冰開始移動腳步。
“這張網,我每年的重陽就在上面加一根金絲。”老人答非所問,自言自語。
“重陽憶舊。你也會懺悔?”江寒雪吹劍。
“我們來給你解脫。”江寒淵領先,三柄長劍揮起。
一張無形的網,被三個殺手交織的密不透風。
一張痴情網,開始散發出襲面寒風。
痴情網漸張開張大,象一朵正在綻放的喇叭花,罩住三劍交織的網。
三劍不得不後退,重新織出更大的網,扼殺對方的進攻。
痴情網也後退,一提一甩,換成了一條巨蟒吐出的舌頭,舔出一道弧線。
劍織的網太大,間隙也就增大,給了對手追擊的空間。
江家兄妹不得不全面後退,而且不得不退出足夠遠的距離。
老人開始收網打算結束這場戰鬥,痴情網在縮成凋謝的花苞的時候突又揚起,網裡有吃吃地碰撞聲。老人接著躍起從三位殺手頭頂掠過去。原來在江家兄妹的身後,還有一個影子一恍,就被鐵中木的身體遮住,和鐵中木一塊,消失在夜色裡。
“如此寧靜的夜,我們還要度過多少回。”江寒雪悠悠吐露心聲,看來她已經有些疲憊。
“這次如此狼狽,下次一定成功。”江寒淵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相信自己。
“沒有下次了。”江寒冰轉身就走。
“今夜沒有血光,我可以睡安穩一覺了。”公子小白一個人寂寥的在陌生的草坪上獨坐。
也許由於緊張,公子小白忘記了恐慌和飢餓。
“其實這裡前天夜裡卻是喊殺聲一片。”陸天宇就在公子小白身後不遠處。
“我想綠林茶社應該不會讓我一個人在這裡獨守黑夜。”公子小白大笑。“原來是你在陪我。”
“我明天陪你看這片神奇的茶社。”陸天宇有些語塞,“這裡大概有好幾年沒有外人進來遊覽過,公子可是一個例外。”
“為什麼。”
“因為表兄有交待過,公子只要是帶著不殺之劍進來,就是貴客。”
“還好我沒把它丟掉。”
“否則公子就是過客。”陸天宇語氣一轉。“前夜這裡出現六十四個過客,結果,我們就將他們的靈魂全留在了這裡。”
公子小白一絲涼意從頸部一直延伸到腳後跟。一個冷顫之後,又是一個冷顫。
陽光透過門縫擠進了木屋。公子小白懵懵地睜眼,真是一夜好睡眠。
盡收眼底的都是詳和:田野間平民正鋤作,土埂上頑童正嬉鬧,水池邊主婦正浣洗。廝殺的陰影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
草坪上嫩綠將枯黃調色後多了清新的活力。劍書已經和元丹丘愣愣地四處張望。
“公子的腿好長,我不過是欠了你幾杯濁酒,你到是記得一清二楚,這麼快上門來找我索酒了。”陸天思拍著公子小白肩頭,一臉至誠,可臂膀上還掛著繃帶,血色清晰的印染了長衫,看的出平靜的背後依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