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溪微笑著點頭:“這是自然的。”
“至於今日之事……”葉清彤暗示著問道。
葉清溪這才抬起頭來,目光卻仿似不經意間瞥到葉清彤髮間斜插著的赤金鑲珠花簪:“五姐姐,我瞧著你頭上戴的這支簪子極是好看呢……”
“那是自然,這簪子可是母親賞給我的,幾位姐妹中,也只有我這兒有一支了,”葉清彤先是驕傲地伸手撫了撫那隻髮簪,緊接著才在葉清溪期待的目光下,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深意,“九妹妹,這……這簪子瞧著花哨,實際上也不甚精緻的。”
葉清溪眨巴了下眼睛:“可是我覺得很好。”
這是堅持要討這東西了。
這讓葉清彤氣得直咬牙,她還不知葉清溪竟然也懂得在這等事情上給自個兒謀好處了呢,不過就算再是不情願,此時她也只能將髮簪取了下來:“既然九妹妹喜歡,那這簪子便贈予九妹妹吧。”
“那便多謝五姐姐了。”葉清溪喜滋滋地接過簪子,仔細摩挲起來。
葉清彤心中不悅,索性撇開目光,語氣也跟著生硬起來:“今日之事,雖說是六妹妹的計謀,只是你我都沒有證據,故而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五姐姐放心,我省得。”葉清溪的目光仍落在簪子上。
葉清彤見到那簪子便覺得堵得慌,故而得了葉清溪的保證後,很快便起身離去。
“姑娘,這樣的簪子,只算尋常,您怎麼會喜歡?”穀雨接過葉清溪遞過來的簪子,不解地詢問。
葉清溪微微冷笑:“葉清彤雖然蠢,但到底有些小聰明,若我什麼都不要,便答應幫她保守秘密,事後她說不定還會有所懷疑。況且,她可是十分小氣之人,這簪子於我們而言自是尋常,卻能讓她心疼好幾日呢。”
“可是奴婢仍舊不懂,姑娘既然知曉那粥裡有問題,為何不告訴侯氏?縱然侯氏偏心,可在這件事上,她也不敢做得太過明顯。”按照穀雨的性子,竟然敢對主子下手,那便活該被責罰。
葉清溪將之前未花完的花樣子重新擺了出來,一面細細地描畫,一面接道:“侯氏偏心是一回事,不過更重要的卻是,我暫時還不想讓葉家的人知曉我略通藥理。穀雨,你要記住一點,無論是面對怎樣的敵人,你都要記得給自己留幾張底牌,以防萬一。”
“如此說來,姑娘手上的底牌未免也太多了些吧?”穀雨下意識地回道。
這話讓葉清溪一噎,手上的花樣子險些畫錯了一筆:“既是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的了。”
“奴婢只是說說罷了,姑娘可別生氣,”穀雨在一旁為葉清溪磨墨,又忍不住問道,“姑娘,明日的宴會您可要好生準備一番,千萬不能辜負了世子爺的一片心意。”
這話比剛剛的話更可惡,直接導致那本該是一豎的筆畫變成了一撇,葉清溪停下筆,忍不住瞪了穀雨一眼:“人多口雜,青天白日的,你提起他做什麼?”
“這屋裡又沒有旁人,況且奴婢也只是好心提醒一句罷了。”穀雨撇了撇嘴,眼中卻全是笑意。
葉清溪真怕待會兒穀雨還會冒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索性停下筆,站起身問道:“穀雨,你可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奴婢沒什麼要說的。”穀雨莫名地搖了搖頭。
葉清溪這才重新坐下,提起筆:“那你便閉上嘴,給我認認真真地磨墨。”
穀雨忙抿起嘴,她又沒說什麼奇怪的話,主子至於這樣嗎?
因是要前往將軍府參加宴會,侯氏縱然再想苛待庶女,也不想再外人面前失了面子,故而當日下午便讓李媽媽分別給幾人送來了衣裳及配套的首飾。
而來給葉清溪送東西的,正是林媽媽。
“九小姐,這衣裳其實昨日便準備好了,只是太太對這次的事兒很是看重,非要親自過目了才讓送過來。九小姐也是知道的,這府裡的大小事務都是太太管著,自然是忙得脫不開身,這不直等到方才才親自瞧了衣裳和首飾,緊接著便讓奴婢給送過來了,”李媽媽一進門,便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臉上更是笑得皺起了密密的皺紋,“九小姐快瞧瞧這衣裳可有不妥之處,還有這首飾,奴婢瞧著都歡喜得緊呢!”
說著,李媽媽便叫身後跟來的下人呈上兩個木盒子,一個裡放著的一套衣衫,上面是水紅色繡桃花瓣對襟長衫,下面是雪青撒花百褶裙;另一個盒子裡則是擺著一套掐絲鑲珠的頭面,共有兩隻髮簪、一支步搖、兩隻耳墜、兩隻鐲子。
“叫母親費心了。”葉清溪只略略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