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在這牢房裡住上一陣子呢,要是蕭暮雪再來探望他,他實在不願看到她像昨晚那般,只能躺在那又破又爛的床上,哪怕她可能和自己一樣,是個不拘小節、在哪兒都能湊合躺著的人。可穆墨軒就是不忍心呀,他滿心想著要把最好的都給她,不捨得讓她受哪怕一丁點兒的累呢。
只是蕭暮雪並不知道穆墨軒心裡這些細膩又深情的想法呀。她瞧見陸凌鈞離開後,便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朝著穆墨軒輕聲說道:“你就在這兒先等一等吧,我這就去審一審那些證人,看看能不能問出些有用的線索來。”
穆墨軒聽了,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神色依舊平靜,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靜靜地看著蕭暮雪轉身離開。
與證人的談話進行得倒是挺快,沒耗費多長時間就結束了。蕭暮雪和這些證人逐一交談過後,除了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瞭解得越發清晰了些,在關鍵證據或者新線索方面,卻是毫無所獲,這讓她心裡不禁有些失落呢。
她面色凝重,沉著臉緩緩回到了院子當中。那緊鎖的眉頭和略顯黯淡的眼神,都透著一股無奈與煩悶。
穆墨軒一直留意著她的動靜,待她穩穩坐好後,便貼心地給她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這才輕聲開口問道:“如何呀?這次和證人交談,可問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來了嗎?”
蕭暮雪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努力擠出的那一絲笑容看著有些勉強,回應道:“實在是沒問出什麼關鍵的東西呀,我琢磨著,或許他們事先早就已經串通好了呢。所以呀,他們針對你父王的那些敘述,居然出奇地一致,就好像統一過口徑似的。而且他們所說的這些內容,歸納起來無非就是想佐證一點,那就是你父王選擇通敵叛國,好像早就是有跡可循、早有預兆的事兒了。”
穆墨軒聽聞這話,眉頭瞬間緊緊地鎖了起來,猶如兩道深壑,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憂慮之色。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問道:“那你對此是怎麼看的呢?”其實呀,旁人的看法如何,穆墨軒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他滿心在意的,只是蕭暮雪心裡是怎麼想的罷了。
蕭暮雪微微抿了抿嘴唇,略作思忖後,一臉認真且篤定地說道:“每個人看待你父親的角度,理應是各不相同的呀。我深信,你父王對待他的副將以及他的弟弟,態度上肯定有著明顯的差別。他們從不同的立場出發去看待你父親,所得出的看法自然也該是各有不同才對呢。可如今呢,他們對您父王的看法竟如此一致,這反倒顯得沒什麼可信度了,倒讓人覺得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呀。”
如此一來,蕭暮雪心裡越發篤定,覺得今天詢問的這些人呀,肯定是事先就商量好的,他們那出奇一致的說法,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穆墨軒靜靜地凝視著蕭暮雪,見她這般分析,眉眼間的憂愁舒緩了不少,逐漸舒展開來。對他而言,只要蕭暮雪堅信他的父母是被冤枉的,那便如同黑暗中照進了一束溫暖的光,這就足夠了呀。
他剛要張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間,院子門口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姑娘,你怎麼躲到這兒來了呀?可讓我好一通找呢!”那聲音裡透著一絲急切與埋怨。
兩人聞聲,齊刷刷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就瞧見西樂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蕭暮雪面露幾分意外之色,眼中滿是疑惑,趕忙問道:“你怎麼來了呀?”
西樂臉上掛著盈盈的笑意,一邊走進院子,一邊笑著解釋道:“你昨天那番壯舉呀,國師都已經知道了呢,再加上昨晚你都沒回住處,國師心裡可惦記著了,這不,就吩咐我來看看你到底在這兒忙活些啥呢。”
蕭暮雪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淺笑回應道:“也沒啥特別的事兒呀,這不正在查案嘛,總歸是想早日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呢。”
西樂的目光在院子裡一掃,看到了穆墨軒的身影,瞬間心裡就明白了,蕭暮雪查的正是和御霄王府相關的案子呀。
她款步走到蕭暮雪的身旁,臉上滿是關切,輕聲問了一句:“這案子查得咋樣啦?可有啥進展沒有呀?”
“唉,目前還是沒啥頭緒呢。”蕭暮雪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挫敗感,輕輕嘆了口氣。
“剛剛我瞧見御霄王府的那個二爺離開了,咱們要不要派人盯著他呀?”西樂說完這話,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不過我瞅見已經有人在盯著他了,難不成是你派出去的人呀?”
蕭暮雪聽了這話,並沒有立刻回話,只是微微轉頭,將目光投向了穆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