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咱們如今該如何是好?”黃鶴雲滿臉焦急,望向黃宇澄,急切地開口詢問。
黃宇澄眉頭緊蹙,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嘴唇緊抿著,一言不發。此刻,他的內心亂成了一團麻,著實也想不出什麼妥善的應對之策。
就在這萬分棘手的時刻,一旁的師爺趕忙上前,拱手說道:“大人,依屬下之見,咱們不妨先將這山莊團團圍住,絕不能讓蕭暮雪趁機逃脫。至於營救夫人和小姐一事,茲事體大,還需從長計議啊。”
誰能想到,蕭暮雪竟如此狡猾,手中握著夫人和小姐這兩張王牌當作人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記悶棍,打得他們猝不及防。
黃宇澄沉思片刻,緩緩點了點頭,沉聲道:“就按師爺說的辦吧!”
說罷,眾人便在山莊附近尋了處合適之地,迅速搭起帳篷,就此安頓下來,一場無形的對峙,就此拉開帷幕。
於是,黃宇澄的軍隊依照吩咐,有條不紊地分成了兩批,開始輪流將山莊圍得水洩不通。那嚴密的陣勢,彷彿一隻鐵桶,不給山莊內的人任何可乘之機。
站在城樓上的容柑晗目睹這一幕,秀眉不禁微微一蹙。她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些人看樣子是鐵了心不打算撤兵了呀?”
蕭暮雪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透著洞悉一切的深邃,語氣慢悠悠地說道:“他們自然不會撤兵的。而且,依我看,到了最後,他們極有可能會捨棄黃夫人和黃姑娘。”
容柑晗聽聞,不禁一驚,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呢?瞧他們之前對黃盈盈的模樣,分明是疼愛有加啊。”
蕭暮雪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說道:“感情嘛,想必是有的,喜愛也確實是喜愛。短時間內,或許會因為她們母女二人,暫時停止對我們的攻擊。可若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一旦發現自己也深陷險境,要是不放棄黃夫人和黃盈盈,便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你覺得,他們還會猶豫嗎?”
“不會的吧!”容柑晗歪著頭,認真思索了一番後,篤定地開口說道。
她不由自主地陷入回憶,倘若自己身處那般絕境,要為了活命而放棄皇兄和父皇,她打從心底裡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所以,在她看來,黃宇澄和黃鶴雲理應也不會狠下心來放棄自己的親人。
“是不是你對黃宇澄和黃鶴雲有什麼成見呀?畢竟,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捨棄自己的親人呢?反正我啊,絕對不會放棄我的親人。”容柑晗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蕭暮雪,滿臉疑惑地問了一句。
蕭暮雪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伸出手,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容柑晗的額頭,笑罵道:“果然不愧是養尊處優的一國公主,當真是不知人間險惡。”
看著眼前天真單純的容柑晗,蕭暮雪的思緒不禁飄遠,恍惚間,竟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那時的她,又何嘗不是這般單純,對人心的複雜毫無防備……
上一世的她,也曾滿心單純,滿心以為,這世間怎會有人對自己的親人毫無愛意,甚至狠下殺手。在她曾經的認知裡,親情是牢不可破的紐帶,是溫暖的港灣。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同一把利刃,無情地戳破了她美好的幻想。當她被自己的親哥哥們設計陷害,生命如風中殘燭般消逝時,她才如夢初醒,原來,真的有人能對血脈至親痛下殺手,而且,在得逞之後,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她彷彿還能看到,那些哥哥們在害死她之後,依舊若無其事地參加最奢華隆重的婚禮,在宴席上推杯換盞,開懷暢飲,彷彿她的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絲毫不能影響他們享受生活。
蕭暮雪看著眼前的容柑晗,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她打心底希望容柑晗能永遠保持這份珍貴的赤子之心,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如同一朵純淨的白蓮,不被世俗的汙濁所染。
可是,她也深知,這世間人心叵測,險惡叢生。容柑晗若一直這般不知人心險惡,行走在這世間,難免會受到傷害。
“你彈我幹嘛?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容柑晗揉著被彈的腦袋,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委屈與不滿,氣鼓鼓地瞪著蕭暮雪。
蕭暮雪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關切地說道:“真有那麼疼嗎?快拿開手,讓我瞧瞧有沒有發紅。”
容柑晗聽她這麼一說,乖乖地拿開了手。可誰能料到,就在這一瞬間,蕭暮雪的手如閃電般再次彈在了她的額頭上。
“啊——”容柑晗忍不住痛呼一聲,趕忙又捂住額頭,滿是憤懣地衝蕭暮雪說道:“蕭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