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頂著發麻的頭皮,賈赦輕輕咳嗽一聲,端起皇帝的架子,目光帶著嚴厲的深邃,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眾人,張嘴,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語,著重指出要兄友弟恭,長幼有序,若是做不到回家吃紅豆,吃多一些,感受下千古流傳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家悲劇故事!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頭走著八字步,一手一個孫子,淡然離開。
得抓緊一些,這兩都是泰寧帝最愛的大孫子。
免死金牌!
司徒錦看著兩孫子懷裡被塞著諸多的玩器,賈赦一手牽一個的,逆光而來,光線將人的影子拖得老長,一高一低成山,遠遠的便透出一股暖暖的溫馨氣息。尤其是因天花還有父親被廢近日一直抑鬱不已的承乾露出臉上露出孩童的笑容。
一瞬間,司徒錦沒了脾氣,忽地有一股奇怪的陌生的感覺滿滿地在胸裡蔓生。負手而立,看向迎面走過來的賈赦,眼眸微微眯起,飛過的略過一道說不明的心緒,彷彿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一般,賈赦揚起臉,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賈赦大老遠的就看見皇帝當街負手而立,一身華貴銀紫的狐裘,一雙眼眸眯起露出兇狠的目光,活像一頭吃人的野獸一般,頓時身子一僵,頭皮一麻,腳步一滯。倒抽一口冷氣之後,賈赦左瞧瞧右看看,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腦海拼命告訴自己沒什麼了不起的,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一馬棚將軍嘛,又不是弼馬溫,能變齊天大聖,然後,唇角一彎,露出大大的笑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是也!
兩方匯合,賈赦攔住大孫子腦子裡對馬棚將軍的好奇心,他頂了十幾年的諢號,自己被人揹後指指點點,看開了混不吝,也沒啥好計較的,可是換成皇帝,就不知心眼跟他一樣不一樣了。
聰明人,出生高貴的聰明人,總有自己特有的傲骨!
“乾兒,慶兒,臨近年關,總有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你們深入百姓中前去感受一下,待午膳之後,祖父再來找你們。”賈赦低聲囑咐著,並吩咐侍衛暗中跟隨,又怕皇孫們出門不會用錢,細細的交代了一番,而後看人遠走深入人群的背影,火速轉身求饒。
“皇……老爺,你別生氣,我可以解釋噠!”
“跟你生氣,早就氣死了!”司徒錦先前看人吩咐,還算挺有祖父模樣,但一轉身,又是不靠譜的存在,揮揮手,大街上不好跟人發怒,只道:“跟我來。”
“哦~~”賈赦慢吞吞的跟在人後面,一步一步的挪著走。
司徒錦轉身,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眯起,威脅,“再不過來,賈赦可是要準備參加科舉考試了!”
賈赦:“……”
聽人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聽在耳朵裡不亞於火山爆發。
開什麼玩笑,他連四書五經都沒認全,好嗎?!
忙不迭的小跑上前,緊張兮兮的拉著人的袖子,“皇……皇老爺,您,您這話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一想起紅豆七步詩,司徒錦冷冷的哼了一聲,順手撲稜湊上來的腦袋,恨鐵不成鋼,“賈赦,這些道理,你明明都懂,但是,怎麼就……就不去自己做一番呢?!”
想起賈赦看似胡鬧的安排,但是教育上跳下竄不省心的兒子,一件件從自立自強,到體驗民生根本,都是挺有規劃的,可這些事情,他稍微自己露一小手,呈到御前,他採納了,這些年,也不至於如此渾渾噩噩,虛度光陰,被打壓住馬棚!
“疼……”賈赦忍不住雙手捂頭,聽人話語之中不滿之意,許久才恍然大悟回來,皇帝在不滿什麼事情!不由揉頭委屈道:“我……我又受不了苦,看看您家的孩子,個個才幾歲就五更天起來讀書了,我壓根起不來,好嘛?”
“還說別人脖子以下不能看,你自己也是脖子以下廢材一個!!就這腦袋,扒開那些你祖母教你的分寸之外,也是草包一個。”司徒錦毫不留情的批評道,“可我記住祖母的就夠我活一輩子的啦!”賈赦小聲嘟囔著,感受到皇帝撇過來的視線,默默的把嘴給捂上。做人懂那麼多,活那麼累幹什麼。
人生,難得糊塗。
這一輩子,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就這樣,過過,已經很不錯了!
否則,丟了芝麻撿西瓜,到時候,菜市場上狗頭鍘一刀,怎麼辦?勳貴後裔,立軍功,功高震主,走仕途,勾心鬥角,且或多或少,有權背後,皇子總會盯上來,到時候,從哪條龍?
神話傳說,龍生九子。
這泰寧帝,龍生十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