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緊急,殺機四伏,一場大戰便在於思明特意導演下,即將展開來了。
奔跑中的于思明,已經在心中琢磨,那就是一份契合,它無形的嵌接於靈魄深處,這份契合的另一面便是來自崔靈芝對自己感情的投注。自從那老松坡的茅屋愉悅的彼此傾吐內心那份真執的關愛以後,雖然于思明未說出自己實際上就是“血笛浪子”攻龍,但彼此卻是靈犀相通,意念交流,她放棄了對攻龍的愛,轉而投注在自己身上,如此執知,似水滲亂,論理說情,自己都將無法對她的父親下手,因為那將對這份純真無瑕疵的愛情,蒙上一層永遠抹不掉的影子。
然而成虎呢?自己的好兄弟偏就死在崔百齡手上,仇恨與愛情,自己該放棄那一樁呢?
于思明有著被噬蝕之感,奔跑中的他,卻幾乎要發瘋的仰天大叫了。
山頂的另一邊,送過來陣陣刺骨寒風,黑如潑墨的濃雲,大片大片的往這面推展開來,酷寒的天氣令人們直覺的以為,今年的頭一場大雪就要落下來了。
冷酷的天氣人們會覺得出,但人心的冷酷卻無形,尤其是對於騎馬趕來的老松坡地方的幾批人物。
現在,時辰近午,無陽光,反倒是天要塌下來般的有些令人喘不過氣的樣子。
老松林一邊,並排的站著二十八個黑衣大漢,從他們紮在頭上的黑巾看,這些人物都不簡單--“大盾王”冷公度以左手擺盾,右手拎著砍刀,威風凜凜,殺氣盈眶的直視著松林兩邊的山道。
他的身後面,黑龍會的十三豹人中來了七個,他們是,站在冷公度的右面的:年不過三十歲的楊小武,反手倒提著一管銀槍。
黑粗剛猛如虎的塗膽,肩上扛著一支長把開山斧。
短鬚如戟,滿面疙瘩的花衝,雙手握著一對鋼刀。
團圓面,笑起來雙目眯成一線的齊大雄,雙手正端著一支丈鋼棍,他齜牙咧嘴,神情嚴肅。
站在冷公度右面的:大包牙蔡勇,肩頭上扛著砍刀,雙腕由護套子上鋼釦子閃閃發亮。
高瘦的與冷公度一樣高的張博天,神情似很輕鬆的握著一把二尺鐵骨扇。
另外便是手提鏈子錐的桂向天。
抬頭望向天,冷公度沉聲罵道:“孃的,偏就遇上這麼個鬼天氣。”
一邊,黑大個子塗膽嘿嘿冷笑,道:“這種天氣殺起人來才有情調,也更為過癮。”
回頭望向林子裡,花衝伸手臂以刀指向那面,咬牙切齒的道:“冷護法,水上漂他們十三人死的真悽慘,剛剛把他們抬到草屋的時候,真的禁不住要找人拼命。
他奶奶的,只要長槍門的人一到,就殺他個片甲不留,我們也照葫蘆畫瓠的把他們掛上樹。”
冷公度望向樹林子,道:“拴人的繩子還在樹上吧,別解下來,等著也把他們拴上去。”
另一邊,張博天以鐵扇擊打著左掌,道:“媽的,午時立刻就到了,怎還不見敵人的蹤跡?”
三十八匹健馬,一字排開的拴在一片草叢中,馬兒跑蹄,啃著發黃的柘草,不時的傳出噴鼻低嘶聲。
便在這種苦等靜候中,山道上傳來了馬嘶聲,轉眼間馳出一溜人馬。
這些人就在距離冷公度二十多丈遠處,立刻翻身下馬,依照約定,這批人除了主力之外,也只帶了二十名大漢隨同前來,但只要從這些大漢手中傢伙看,一半端著銀槍,另一半揹著大砍刀,顯然分由大刀會與長槍門下各選出十名精銳前來。
大步往這邊走來,為首的兩人,一個是橘面大漢,擺動著一雙大手掌,雙目直視冷公度,這人顯然就是“長槍門門主”“鐵掌震八方”沙宏基。
與沙宏其並肩走來的是個紅面紅須粗漢,從氣度上酌量,此人正是大刀會當家的--“黑風當”花子豪。
緊緊跟隨在二人身後的,長槍門下有第一船隊大把頭,“快槍”方一炮,第二船隊大把頭,“江裡蹦”褚彪,與長槍門三個殺手--左妙山、公治羊、盛仁。
另外,跟在“黑風當”花子豪身後的,有青風堂堂主“金刀”方雲海,右臂已斷的霹靈堂堂主“活張飛”雷豹,青月堂堂主“十里香”柳小紅,長虹堂堂主“大響鞭”姚剛。
這些人只一到冷公度等人前面五米遠,二十名大漢便立刻也一字排開來,堵住山道的另一面。
雙方只一站定,先不說話,互拿眼睛瞅住對方好一會。 當然,皆在衡情量勢,各懷鬼胎。
雙方沉窒了半晌,冷公度兀自嘿嘿冷笑起來……
“長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