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彪道:“其實我早就如此想了。”
方一炮低聲對連大忠道:“那就由連執事發號。”
連大忠忙著接道:“不敢,我們三人一齊行動。”
驀然間,廝殺場中響起一片呼呼滾動的風雷之聲,幾乎不分先後,一長串尖銳淒厲的利刃破空長嘯也隨之而起,兩種截然迥異的聲音合在一起,簡直就能撕裂耳膜而懾人心智。
褚彪沉聲道:“方一炮,門主玩命了,他那‘太極向陽十八掌’……也使出來了。”
果然,看來雙掌倏合倏開的雙掌,就在沙宏基暴吼如雷中宛如巨濤裡陡然顯現出一個巨大漩,沙宏基便在一陣勁旋中,一頭穿進那大片的青光熱芒裡……。。。
天地之間的那道光屏,穿擊縱橫,森林寒氣,暴起大片銀蛇似的光芒,便在這一瞬之間,激發出呼、轟、?與沙聲。
於是,太快了。
長槍門門主沙宏基一聲狂吼,打著溜地的陀旋,自那道突然幻滅的光屏中灑濺著一輪輪鮮血,撞旋而出。
他的肩背與右掌,布上了刀痕成條,皮開肉綻,森森白骨可見,其狀至為可怖。
就在沙宏基灑著鮮血旋出圈子的同時,水上漂的長把彎刀也飛上了半天空,他的人宛似失去重心般雙腳交叉互移,面如死灰,雙目如一對死魚眼,直待他旋出五七步,才“噗”的一口噴出一股子腥臭的血漿,空中鮮血未及落地,他的人卻軟叭叭的趴在地上。
這時--
高飛拔空而起,一躍而撲到水上漂的身前,正要伸手去抱那面,連大忠已狂叫道:“兄弟們,圈起來,殺。”
響應的正是方一炮,他大手一揮,狂烈的宛如一頭頑熊般喝道:“狠宰啊。”
高飛不及多想,舞起砍刀便迎上來,正遇上方一炮與褚彪二人斜刺裡圍殺過來,三人只一照上面,便一句話也不多說的狠幹起來。
連大忠那石破天驚的一聲喊殺,他的身後的三十多名長槍門兄弟立即分兩邊衝上,只見槍似雪,氣如虹,殺聲震野,須叟之間,便同十名黑龍會的人馬混戰成一團。
連大忠與公冶羊二人對上了童中,盛仁斜撲過去,伸手已把沙宏基攔腰抱住,沙宏基嘶啞著忿怒的叫道:“兄弟們,為死去的長槍門弟兄報仇。”
人層中走過來四名長槍門漢子,這四人似是專門為殺場上救護的人員,一經到了沙宏基身邊,便立刻取出藥物。
其中一人對盛仁道:“盛副執事,快扶門主去林子裡比較安全。”
沙宏基兀自忿怒的回頭望著雙方混戰。
就在林子裡,盛仁見門主那隻右掌,幾乎被切斷,利刃已至掌中央,肩背上面更是三刀都看到了骨頭外露,後面的灰衣已為鮮血染成褚紅色。
四名救護的漢子手法十分熟練的為沙宏基敷藥包傷,盛仁端著一支銀槍,虎視眈眈的守在一旁,似是找人拼命的架武。
此刻--
高飛與方一炮,褚彪三人殺得如火如茶,難解難分,高飛大砍刀迎住兩管銀槍,劈砍撩撥,勁氣旋蕩,邊哇哇怪叫,宛似一頭怪獸,露出一副兇殘無比的樣子!
兩支銀槍分握在方一炮與楮彪二人之手,就如同兩條互動盤旋於空中的銀龍,旋刺猛扎,銳風嗖嗖振揚,那矯、那快、那猛,已至匪夷所思,而兩人如頑熊般的拼搏,較之高飛毫不遜色。
現在,連大忠與公冶羊二人與童中已殺得血雨飛灑,三人身上已是血汗混雜,發巾散亂,互有攻守的已殺到那棵拴馬的松樹下面。
整個茅屋附近,兵刃的寒光閃耀,身體的跌滾沉悶,摻雜著利器截入骨肉中的“噗哧”聲,人們發自丹田的怒吼、謾罵與慘號,三五個影子挺槍追逐一人,那撲騰與狂砍,然後又圖窮力盡的倒下去……。。
灰衣或黑衣染紅了……上面黏嘰嘰的盡是鮮血……。
槍桿斷裂或砍刀翻卷了……地上到處可見……。。。
漸漸的,灰衣人們在集中,有三十名正團團圍在他們受傷門主的四周,另有約五十名已分成兩批,分別把拼鬥的高飛與童中二人圈緊了,看上去槍如林,人如虎,一個個就等圍上去亂槍把敵人捅死的樣子。
也不知沙宏基對兄弟們如何指示,忽聽得一聲震天價齊吼:“遵命。”
剎時間,幾十名灰衣持槍大漢每三人一組,也不管地上躺著的黑衣漢子是傷是死,便立刻各自取來繩索,把人拴起來,倒拖著便往樹林中拉去……
有個大漢走近水上漂身邊,正白用繩子捆上敵人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