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激動而喜悅的吼叫和敲打著自己的武器。
牆下的眾人們抬頭望去,只見一匹白色的馬栽著一道纖細的身影穿過長長的守衛士兵們躍上牆頭,後面緊跟著一面面隨風飄揚的白麵銀邊的旗幟,旗面中心是帶著王冠的月桂女神的側面,無數號角聲隨著這隊人馬吹奏著,宣佈著至高無上的王者的到來。
猛然無數火把照亮了夜晚,在原本疲憊不已的城牆守衛身後,出現了一名名雄壯計程車兵,他們穿戴著明亮乾淨的銀白色鐵衣,長袍在身後獵獵飛揚,只聽齊齊地“刷——!”的一聲,上千把長劍同時出鞘,猶如數百道從天下降的閃電,斬裂了夜晚的黑暗。
“殿下……!”馬拉爵士在王子身邊勒馬停住,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牆上的情況,凝重的臉色有點蒼白:“是城市禁軍,他們還帶著守衛第二道和第三道城牆的隊伍們。”他看著眼前高大的牆門,每個原本空隙的地方都被剛剛到來計程車兵們佔住,敵方迅速地補上了傷亡者的空位並且還帶了更多的人。“我們是否撤退?”
“蘭卡斯特家族沒有退敗之人。”希賽蘭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瞄準了城牆正門口的上端,但在他正要鬆手的時候,一抹熟悉的人影在箭矢尖端的方向出現。
維多利亞感覺自己是在水上行步,她的腳步虛弱而漂浮,目光模糊而暈眩,臉色蒼白而堅毅。
她緊緊地抿著雙唇忍著疼痛欲裂的頭疼,耳邊只有勞倫斯在勸她喝藥的時候所說的話:“他們是你的人民,親愛的,一個女王需要去城外探看那些從千里之外趕來而觀看他們的統治者的百姓們。”
噢,天知道這是否是真的,而且如果他們想要見我的話,為什麼不進城裡來祝賀她?
加冕典禮的那天街道上除了嚴守防衛計程車兵們就只看得見連成鐵林的長矛刀槍,一點都不喜慶;但勞倫斯說絕對不會再讓她冒大婚那天的險;而他一向比她更擅長應付這些政治上的禮節;‘我絕對不會讓最重要的女人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王國可以沒有女王,但我不能沒有你’,他是這樣說的,她堅信丈夫不會欺騙自己。
噢,真是見鬼。剛剛喝得藥太淡了。
維多利亞腳下蹌踉,差點丟掉了手中的權杖。我應該喝更加強烈的藥汁來保持清醒的,就如前段時間一直喝的那種,醫生叮嚀她日復一日飲下,但勞倫斯堅持濃烈的藥物會產生依賴性,反而鼓勵她喝淡淡的提神藥湯,她不想拒絕丈夫的好意,但這藥物雖然讓她身體迅速康復,卻只會讓她頭腦暈眩而看不清眼前的景色。用它來面對現在的情景真是糟糕透了。
“前面就是城牆了,親愛的。”古德貝格公爵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順便幫她戴好了略歪的王冠。
城下正在攻擊計程車兵們全都停頓了下來,他們抬頭仰望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她披著黑色銀邊的昂貴長袍,戴著鋼鐵的護手和軟甲,一手拿著權杖,一手提著長劍,月桂花的王冠戴在她的頭上,中間用白光鑽石鑲成的新月形狀在夜晚中爍爍發光,璀璨的光芒猶如一枚從天而降的月亮,輕巧地別在年輕而蒼白的女王臉上。
她站在城牆的邊緣,昂貴的袍子拖曳而下,沉重又繁複的皮毛似乎隨時都會把她拉下高牆而粉身碎骨,然而她卻毫無懼怕或怯場的表情,凝視前方的表情端莊又神聖,好似下凡的月桂花女神。
誰都不敢動彈。
剛剛還殺氣沸騰的戰場在一霎之間寂靜無聲。
許多人都轉頭回看,望向了他們的首領的方向。
希賽蘭王子毫無表情,仍然保持著拉弓瞄準及隨時發箭的姿勢。
維多利亞也沉默著,她眼前只有模糊的光圈和跳動的火焰的影子。
這就是我的人民嗎?我應該說什麼好?他們是不是帶著愛戴又仰慕的表情仰望著我,膜拜著北陸上最強盛之國的最高統治者?
“跟著我念吧,孩子。”忽然一道慈祥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她轉身看去,只見父母正站在身後微笑著看著她,目光讚許又驕傲,帶著自豪的感動:“你做得真好,親愛的。”
母后動容地看著她,她多想撲進那溫暖的懷抱裡,但手上的權杖和長劍卻提醒著不能失去風度的場合。“我和你父親都會一直在看著你。”恩利卡王后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
“我……”她張了張嘴想要問好多問題,卻見到父親指向了前方:“那邊才是你要看的地方。看著你的人民們,維多利亞。一個王者總是要直視著她統治著的人們。”她轉身望去,聽見耳邊的聲音響起:“來,跟著我說,聲音大一點:我,維多利亞·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