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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從未後悔與你相識……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與你相識以後……只是……只是這快樂太過短暫……我終究是無緣陪你到永遠……”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我之間,只是一場荒唐和罪惡!從此以後,你我情斷義絕!你死之後,我就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雪墨……記得我說過……我絕不會先離開……除了你不再愛我……我只想在死前問你……你是否……真的……已經不再愛我……”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的心中,從來就只有仇恨!”

他失聲一笑,喃喃的說道:“只有仇恨……”

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虛弱,她心如刀割,不敢再看,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他說:“雪墨,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

她停住腳步,沒有說話。

他支撐著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拿出一方紫紗,輕輕地包紮著她的傷口。

她強忍住眼淚,別過臉去。

卻突然感到,他的身體一沉,倒在了地上。

她伏在他的身上,大聲哭了起來。

這方紫紗,上面寫著‘只願君心似我心’,她記得,這是她當初離開時留給他的紀念。卻沒想到,也終於成了他們之間最後的紀念。

父母仇報,夫妻情絕。現在,她還剩下些什麼!

她哭著哭著,突然笑了起來。

這笑容,太過慘淡,連竹窗上的白花也被毒染成墨。

☆、剎那芳華

雪墨抱著蕭澈的屍體,艱難地上了山。

這一刻,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甚至連呼吸也痛楚難忍。

她將他埋葬在冰冷的地底,捧著花瓣覆蓋在他的身上。同時埋進去的,是她已經不再完整的心。可是,那些白色的花朵似乎受了驚嚇,瞬間成墨,紛紛地四下散開。

那毒性太過狠厲,即使武功精絕的蕭澈都無法抵擋,更何況這嬌弱的花朵。

五年裡,她被迫服毒為食,以毒濯身,不知不覺,她的性子也染上毒汁了吧?否則,她怎麼捨得,她怎麼忍心,用劇毒殺死自己的愛人!

她的蕭澈,白衣勝雪,溫柔似水的蕭澈,她怎麼捨得!

百花紛紛,她卻再也看不見他的臉,再也聽不見他溫柔喚她雪墨。

可是,仇恨和愛情,本身就是一種劇毒,一旦沾染,就再也無法回頭。

她給他立了一個墓碑,她一筆一畫刻下了‘先夫蕭澈’。可是她卻終於撕開紫紗,讓烏黑的血液覆蓋樁先夫’二字。她將紫紗埋在墓中,淚如雨下。

可是她知道,是愛是恨,是緣是劫,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花瓣紛飛,就像是他們的愛情一樣,春盡花落,剎那芳華。

這一刻她終於認出了,這種花叫作薄雪草。可是此時,對於她來說,它卻是一種□□。

原來,他們的愛情,不過是盛開在仇恨之中。就像是一種有毒的花草,花開到最燦爛的時候,就會灼傷到彼此。可是,花還未完全凋盡時,他們的愛情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也罷,就讓前塵過往都葬在這花事之中吧!從此以後,再也不管愛恨情仇,只如行屍走肉,或許能夠解脫。

她慘淡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寄我一生情,負君千行淚。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斷壁殘垣

大仇得報,雪墨卻更加迷惘。孤單彷徨,只剩眼淚相伴。

她已經記起,將軍府數百人命都是影祭所為,但誰又是幕後指使者!

記起自己的身世之後,她想要再次回到府中,拜祭父母——哪怕只是斷壁殘垣。

她束起烏髮,用長長的白布裹住自己的胸部,然後穿上寬大的袍子,匆匆進京。

荒野上,她遇見一個紫袍老頭——他倒在草叢中,似乎是暈倒了。

她給他餵了一些水和乾糧後,紫袍老頭終於醒來。

他對她說:“我會報答你的!”

她卻淡淡一笑,正要走開,老頭叫住她問道:“小哥叫什麼名字?”

她微微一怔,想起自己現在是男兒打扮,於是答道:“蕭墨。”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只知道她脫口而出,全然沒有經過思考。

不,她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為什麼穿上白色,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叫蕭墨。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不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