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冰!為了盡忠於她,他不惜與我反目成仇,情斷義絕!他是我的親弟弟,可為什麼這麼愚不可及!為什麼不跟著我棄暗投明!”
“成與敗,明與暗,又豈憑你定奪!”
“你敢這麼說!”他狠狠地掐著她的粉頸說,“你這是在嘲諷我嗎!”
雪墨掙扎著說:“是非成敗,總有人來定奪!”
他拖著她大步向前走去,他冷笑著說:“我的選擇從來都是對的!沒人敢懷疑!現在,我就將你送到皇上身邊!我相信,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能夠憑著這份功勞,平步青雲,隻手遮天!”
他拖著雪墨走出府邸,把她扔進馬車,命令馬伕駕馬。
他騎著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朝前行去。
雪墨坐在馬車裡,想起天牢裡的韓清澤,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
想起他曾經是那樣的清閒自在,她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自己的想法,前來刺殺夜昊天。
她當然不知道,他刺殺皇帝,只是為了替她擋去危險。
☆、江山美人
折莖聊可佩,入室自成芳。
銜霜當路發,映雪擬寒開?
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
當夜昊天看到跪在面前的女子時,登時面露喜色,心旌搖曳。若不是念在她待罪之身,他真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在懷中,共度春宵。只不過,他身為天之驕子,高傲威凜,自然不會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
韓翼軒上前說道:“為了皇上的安危,臣親自出馬,幾經艱險,才終於找到了她。她既然意圖刺殺皇上,一切就全憑皇上處置!”
夜昊天揮了揮手說:“宰輔大人勞苦功高,朕自然重重有賞。”
韓翼軒喜不自勝,退到了一邊。
夜昊天震怒地看著雪墨說道:“你竟敢意圖刺殺!”
雪墨直視著他說:“皇上,事情緣由,民女早已向韓大人交代清楚。他也應該已向皇上稟明。”
“不錯,他已經稟明清楚。他說你是被酈鸞冰逼迫無奈,現已悔悟,故此前來請罪。可是,你以為朕會相信你嗎!”
“皇上聖明非凡,又豈會被矇蔽欺瞞?民女自知罪無可赦,只求皇上賜死。只是,民女想在臨死前棄暗投明。死在明主的面前,也總比跟著氣數已盡的主人光彩。”
說到這裡,雪墨暗暗地觀察著夜昊天的反應。看見夜昊天自得而又急切的神色,她心中已經大概知曉。在酈鸞冰的口中,夜昊天無恥薄情,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心機果然非同一般。饒是如此,他也終究是太過狂妄自負。這樣的人,輕信自己的同時,不知不覺就會輕信別人。酈鸞冰跟他,其實都是一樣的人,所以她才會被奪了天下。
“你意圖刺殺,罪惡昭彰,現在卻說要棄暗投明,即使朕真的相信你,也絕對不可能饒了你!”
“民女但求一死,若能為明主盡忠,也算是贖罪。”
夜昊天挑了挑眉說:“你想如何贖罪?”
“酈鸞冰的復國計劃,民女願詳盡稟明。”
“說來聽聽。”
雪墨水眸略略掃過周圍的大臣,微微一笑說:“皇上應該明白,這滿朝文武,也不盡然是忠誠之輩。事關重大,假若叫某些包藏禍心的人聽去了,恐怕會節外生枝。況且,酈鸞冰的計劃,不少都與皇上親身相關,甚至有辱皇上的聖名,民女自然不敢當著這滿朝文武說出來。”
夜昊天聽她說得極有道理,這朝堂之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甘願對他俯首稱臣,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動,伺機復仇。再加上酈鸞冰對他恨之入骨,不知道會想出怎樣不堪的招數。若是雪墨當著所有人說出口,他豈不是顏面盡失,天威無存!他略一沉吟,開口說道:“隨朕前來!”
朝堂上的大臣們立刻騷動起來,他們紛紛進言說:“皇上,萬萬不可!”
“朕還不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只要你們安分盡忠,朕又怎會危險!”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勾出一個冷冷的微笑,他目光凌厲地掃視著他的臣民,他們卻都紛紛低下頭,個個噤若寒蟬。
夜昊天走下殿堂,伸手牽起雪墨,將她帶出了大殿。
他牽著她來到御花園,凜聲問道:“你說,酈鸞冰現在藏身何處?她準備怎樣復仇?”
雪墨早已暗中觀察了四周的情勢,御花園裡,依然有重兵守衛,只不過人數不多。除了隨身侍衛以外,就只是幾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