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他將會是孩子的殺父仇人!
血雨腥風的仇恨,容不得半點溫情和猶疑。
所以,他終究是沒有開口說話。
見他沉默,傾月這才從剛剛的溫情中回過神。她自然清楚蕭澈的身份與任務,她也知道蕭澈現在的想法。所以,她也沒有再多說。只是心中越來越難過。
他們之間,註定這樣的陌然相對!
這時,萱泠卻拍手說道:“好啊好啊!蕭澈武功這麼高,以後可以教瀟兒練武功。瀟兒長大了,一定是一個有用之才!蕭澈,你就答應吧!反正你很快就是瀟兒的姑父,到時候,我把瀟兒接進公主府,天天陪著我們!”
傾月不自然地笑了笑說:“萱泠,你還是快回去吧!馬上就要出閣了,這樣跑出來,別人看到了,該笑話了。”
“怕什麼!我喜歡他,想念他!反正我是公主,誰敢說什麼!”
“就因為你是公主,所以才要更加註意。快回去吧,婚事就交給我打理。”
“那好吧!那我就在公主府等他!謝謝皇后!到時候一定請你多喝幾杯!”
萱泠看著蕭澈,依依不捨地說道:“蕭澈,我回去了,我在公主府等你!”
她對他粲然一笑,雀躍著跑開了。
傾月看了看蕭澈,卻見他仍然是一臉漠然。她強忍難過,將孩子交給乳孃,然後走進了楚華的房間。
楚華躺在床上,仍然是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傾月守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煞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心力交瘁
幾天來,一直忙著婚事,越來越憔悴焦憂。
這晚,她從公主府回來,走在迴廊的時候,突然刀光閃過,侍衛和丫鬟都倒在了地上。
她大驚失色,眼看著刺客的刀就要朝她砍來,劍影閃過,瞬間終結了那些人。
傾月呆呆地看著蕭澈,一陣心悸侵襲,暈了過去。
蕭澈下意識地扶住她,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心中卻不起波瀾。
就在她意識渙散的瞬間,卻喃喃地喚出一個名字——
“蕭澈……”
聽到這個聲音,他微微一怔。
毫無掩飾的驚慌,毫無掩飾的依賴,這熟悉而又遙遠的聲音,恍惚是隔了歲月的風塵,從夢中穿來。
就在他恍惚失神的時候,侍衛們已經衝了過來。看到這幅情景,他們自然以為,是蕭澈救駕。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些刺客都是影祭中人。只不過見蕭澈遲遲未動手,有些心急難等,所以才會擅自行動,刺殺皇后。
丫鬟將傾月扶進鳳鸞宮,蕭澈依然是在外面守衛。
可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她昏迷前那無助的眼神,以及溫柔的聲音。
“蕭澈”。
這樣輕柔地喚著他的名字,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的雪墨,再也不會有第二人!
難道,她竟然會是……
正在失神的時候,太醫隨著楚雲深,匆匆地趕了過來。
心中微動,他也跟了進去。
楚雲深一把抱起傾月,命太醫給她診脈。
診脈之後,張太醫面露喜色地說:“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楚雲深大喜過望地說道:“真的麼!”
“大概兩個月,絕不會錯!”
“太好了!太好了!傾月,我們又要有孩子了!太好了!太醫,你快點配藥!她剛剛驚嚇過度,現在昏迷不醒,快去!快去拿藥!”
太醫和丫鬟都忙不迭地伺候著,楚雲深守在傾月床邊,欣喜若狂。
蕭澈看到,心中卻突然有些害怕。
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雪墨嗎!
如果真的是,她卻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從來沒有感到這樣的害怕過,害怕她是,也害怕她不是。
這時,楚雲深轉過身來說:“蕭愛卿,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朕的皇后和孩子……”
蕭澈看著他,終於問道:“皇上,敢問皇后名諱?”
楚雲深微微一驚說:“你問這個作什麼?”
“皇上不願回答也罷。”
楚雲深怔了怔,半晌後才終於說道:“傾月。”
聽到這個回答,蕭澈心中說不出的失落。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失落。複雜難言,他只是感到自己很痛苦。
楚雲深說她叫傾月,是他的皇后。但是剛剛那瞬間流露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