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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於倉亭集結兵力,試圖反撲,曹操令許褚引兵做誘餌,誘使袁紹進入埋伏圈,將其殲滅,袁紹僥倖逃脫,曹軍繳獲輜重兵械無數。
袁紹接連大敗,損失慘重,退回黃河北岸。
曹操引兵追過黃河,連戰連捷。
袁紹經此殘虧,心情鬱郁,不久之後憂病而死。他的兩個兒子袁譚和袁尚爭奪繼承權,謀士們也分為兩派,內鬥不止。
曹操趁機進軍,準備一舉平定北方。
與此同時,江東傳來訊息,小霸王孫策自受箭傷之後,傷勢不斷惡化,最終病亡,其弟孫權繼承基業,以周瑜、張昭等人為輔佐。
一切都在按照預定的軌跡發展著。
曹操的事業發展順利,聲望節節攀升,曹操很高興,曹軍將士很高興,荀攸卻不那麼高興了。
一切都太順利,太安逸了,他覺得生活沒了激情。穿越過來也有相當長的時間了,對古代的生活很適應,有房有(馬)車有事業,還有男朋友,還知道未來幾十年的人生軌跡,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是沒什麼可求的了,所以荀攸鬱悶了,確切地說,是無聊了。
人是苦蟲,忙起來嫌累,閒起來嫌無聊。荀攸森森地覺得不能這麼混吃等死下去,要制定階段性的目標!
其中一個目標,就是給郭嘉治病!
郭嘉的病一直時好時不好,有時候咳得厲害,讓聽的人心都縮緊了,他自己倒不當回事。荀攸除了督促他吃藥休息之外,還派人四處尋找高明的大夫,可惜華佗同志神龍見首不見尾,幾番尋找,仍是無果。
但看郭嘉的氣色,倒還不錯,荀攸暗下決心,等到曹操北征烏桓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把郭嘉留在許都,只要他不隨軍奔波,病情就不會加重。或許就能保住小命。
這天荀攸在無聊地翻撿物品的時候,一件東西“啪”地掉在地上。
低頭一看,乃是一隻銅雀,冷冰冰地躺在地上,陽光照射下有黯淡的色澤。
荀攸俯身將銅雀撿起,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當年他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這隻銅雀上承載了荀攸本尊的記憶,並傳輸給他。事後他就把這枚銅雀收藏起來,時間長了,險些把它忘記。
現在重新將它拿在手中,摩挲著光滑的雀身,荀攸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滋味。
不是在回味過往,而是他覺得,這銅雀之中透著詭異,把它握在手裡,便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正在出神,忽然聽到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荀攸來不及將東西收好,便聽得郭嘉的聲音:“公達……恩?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荀攸試圖矇混過關。
哪知道郭嘉看到他手裡的東西,表情卻凝重了:“這是……銅雀?”
荀攸蒙不過去了,見郭嘉的表情怪異,便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昔舜母夢玉雀入懷而生舜,因而後世以銅雀為吉祥之兆……”郭嘉說了一句,卻不再說,沉默一刻道:“公達,我們入座詳談。”
兩人落座,侍從捧上奉上茶水。
郭嘉問道:“這枚銅雀,公達從何得來?”
荀攸也不知道本尊是如何得到的,含糊應道:“偶然所得。”
郭嘉倒也不追問他,只繼續道:“舜母夢玉雀之類傳言,近乎神話,不足取信。但是我以前從戲志才那裡聽過另一個說法。”
“是什麼?”
郭嘉有點遲疑:“近乎荒謬……”
連郭嘉都覺得荒謬,到底有多荒謬?荀攸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了:“究竟怎樣,奉孝但說無妨。”
“說它可以扭曲未來。”
“呃?”荀攸注意到郭嘉用的是“扭曲”而不是“改變”。
“依戲志才所說,萬事萬物早在冥冥註定。時間正如一條河流,沿著固定的河道不斷向前,不可轉向,不可回頭。”
“就是說天命既定,無可更改了?”
“也並非全然沒有機會更改,”郭嘉咳了幾聲,道,“只是,影響這世界的因素太多,一個微小的更改,都會引起未來世界的鉅變。”
“恩。”荀攸想,這和蝴蝶效應的理論是一樣的。
“所以,冥冥中又有另一套規則,在竭力抵消外界任何一個改變。這或許可以稱為……”郭嘉蹙著眉頭,似乎在想應該如何描述。
荀攸介面道:“慣性?”
“這個詞倒是十分貼切。”郭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