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回軍,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天下,和他在意的人,他一個都不能放手!
……
鍾繇坐在房間裡,沒有點燈。窗戶大開,滿屋浮光。一夜快要過去,黎明又要到來。他獨自呆坐達旦,嗅著逐漸清新的空氣,心境卻仍只是淒涼。
手裡懸著毛筆,半天沒有落字。墨汁從筆上滴落,染了素絹上大點烏黑。
半晌,他從冥想中醒來,手動了動,寫了兩個字。
“公達”。
再寫,依然是“公達”二字。
一筆一筆,寫得滿心傷懷,曾以為離別是常事,相聚亦爾爾,他總會習慣,總會看淡。但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真正成了習慣的,只有對友人的牽掛,無法忘卻,無法斷絕。
鍾繇放下筆,看向窗外,隱隱白光躍出東方地平線,天,就快亮了。
第 63 章
天命這種病毒。來得快,去得也快。
曹軍還沒回到許都,便在半路上遇見了被曹操召喚來的華佗。華佗一到,立刻給荀攸問疾把脈,施針抓藥,還定了嚴格的食譜,說是藥補不如食補。曹操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無一不從。
神醫華佗摸著鬍子,語調疑惑:“荀軍師這病,和之前郭祭酒的病情頗有相似,可是這病不傳染啊……怪哉怪哉……”
荀攸抽了抽嘴角,神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不知道他差點頂了郭嘉的命死在烏桓,推斷得也八九不離十。
曹操卻不知此中首尾,聞言開始認真反思了,他最倚仗的兩個參謀先後病倒,莫非是他分工不當,軍師的活計太累太難做?
……
不管反思出了什麼結論,反正曹操是不讓荀攸再關心任何軍務上的事。雖然在行軍途中,但給荀攸坐的是最平穩舒適的車子,駕車的馭手也是精細選出的,再依照華佗的方子慢慢調養,等十幾天後大軍到達許都時,荀攸的病已經有了起色。
曹操還不能完全放心,一到許都就把他攆回家中,只許在家休養,不許出門,更不許上班。
曹操在烏桓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