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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張慨言閉上眼睛,追著那種奇怪的感覺,一下一下慌亂、新奇又有些羞恥地在程知著身上蹭著,緊咬著嘴巴,控制著自己想要溢位來的聲音,這感覺……,好像,從來沒有過,很奇妙很奇妙的感覺……

正動著,程知著忽然一揚手,腿也曲起一條踢了他一下,迷迷糊糊地皺著眉撅著嘴極生氣地叫了聲“別動,討厭,別動了……”,在張慨言的懷抱中費勁地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張慨言嚇得轉身鬆開了他,背都不敢貼在程知著背上,窩在窩棚另一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兒,一頭的冷汗,操,一定是剛才被鬼附身了,一定是,這種鬼地方,果然不乾淨,果然……

許久許久,那股涼意和早已經被涼意嚇下去的熱意都已不復存在的時候,張慨言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心跳,夜風吹進兩面通風的窩棚裡,裸露的腿有點兒冷,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輕輕地,一點一點地,躡手躡腳地轉過身來,藉著極不明亮的月光,看著那個幾乎要佝僂成句號的瘦乾巴身影,挪了挪身子,鑽進了溫暖的還帶著剛才他的體溫的薄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那個身影背後。

晚上做了奇怪的夢,夢見豆豆還小,有時候光屁股有時候穿開襠褲,衝著他笑,丟丟地晃著屁股跑,小雞雞一顫一顫的,後來他越跑越大,個子越來越高,和他一起去河裡游泳,他潛到水下,一把抓住他,豆豆就使勁兒地踢,他就鑽上來,倆個人在水裡抱在一起,哈哈地笑,身體緊貼在一起,被水衝地一動一動地……

早上起來褲衩溼了,豆豆屁股也溼了,坐在窩棚裡衝著張慨言瞪著大眼喊:“我操,張慨言,你十三歲了還尿炕,你真是個大才子呀,怪不得你老考第一名呀,原來……啊哈哈哈……”

張慨言抓起枕頭扔到程知著頭上,倆人從窩棚裡跳下來,滿地地追著跑,連早上沒來得及起床的螞蚱和天亮剛剛睡下的老鼠都給驚醒了。

開學——自然在一個學校。

分班——居然在同一個班。

排座次——“豆豆,豆豆……”

“幹嘛?你還不去站隊跑前頭來幹嘛?”

“咱倆坐一桌兒吧?”

“你個子比我高怎麼和我坐一桌呀?除非你變矮。”

“你傻呀,我彎著點兒腰你踮著點兒腳不就差不多了?又沒人看得特別仔細,笨蛋。”

“憑什麼呀?那我不就得往後挪了嗎?”

“哎喲,原來你還想著坐前頭呢呀?那可不錯,上課打個盹看個漫畫寫個情書什麼的都可以先讓老師跟全班同學打個招呼千萬別打擾到你,而且視野也開闊,喜歡哪個老師一抬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哎?也是哈,行,那我踮著點兒腳,走,走,往後走走。”

從此坐一桌,同吃同住同勞動,一早起來就扯著噪子在院子裡喊一聲,對門兒院兒裡就回一聲,倆人兒變聲的那段時間,跟倆公鴨子對著叫喚似的,吃完早飯一起騎著車上學,到了學校一個武俠一個科學,一個睡覺一個筆記,如此這般混到期中考試。

鑑於程豆豆同學如今上課不集中程度的變本加利,作業不完成情況的繼續發揚,那次考試,他得了個全班36名,程豆豆一點不傷心,不過回家的時候坐張慨言的車後座上威脅了一句:“張慨言你要是敢告訴你媽你的成績咱倆以後的哥們兒沒的做。”

“我操!”張慨言伸出一隻手推了他一把,“你現在坐我的車抄我的作業上課念英語課文都是跟著我念你還敢威脅我?”

“操我就知道,關鍵時刻看出來了吧,為了個破錶揚讓兄弟挨頓打,這是什麼精神?這是不國際共產主義的精神!”

“滾!”張慨言叫一了聲,車以蛇形開始飛速前進,膽小鬼程知著抱著他的腰死命喊“停停停”,嚇得臉都白了。

張慨言哈哈地笑,車以更蛇形的姿勢前進,恨不得傾斜成30度角,於是在某次程豆豆同學成功滴反抗之後,在摩擦力和地球引力的雙重作用之下,兩個人成功飛出,落到了馬路之上,爬了半天,程豆豆被救了出來,低著頭看著自己被車梯劃了一長道口子的小腿,說啥也不肯抬頭。

“靠,你哭啦?”

“放屁,你才哭了呢,操,疼死了。”

那次沒捱打,因為某天程媽媽想起這事兒來問他的時候,程豆豆很鄙視地斜了媽媽一眼說:“你知道什麼呀,中學哪跟小學似的沒事兒就考試,我們只有期末考沒有期中考。”

張慨言果真夠哥們兒,只說了句“這破玩意兒誰稀罕”,就把那張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