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資格,他們自然也不用跪拜。
緊接著,王夫人的解釋證實了他的猜想……
趙興還不知道,許多宋代遺世畫冊中都記錄了這一現象:君臣相對。臣子並沒有在皇帝面前跪拜——這說明宋朝官員確實無需三跪九叩。
我愛這個大宋!
然而,宋朝還是存在“三跪九叩”禮節地。那是庶民需要行的禮,而後,庶民與無賴出身地朱元璋當了皇帝,他才把跪拜禮引入朝堂……
虛驚一場,趙興才放下心來,轉念一想,他又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按他的經驗,當此國難爆發時。精擅鬥爭哲學的新黨人士必定要想個主意轉移“問責風暴”。怎麼轉移——內鬥。而此時此刻,誰最容易受到攻擊——蘇軾。唯有蘇軾這個中間調和派,鬥爭他,阻力最小。
趙興抬眼望了望王夫人,此時的王夫人略無所覺。她取笑完趙興,又和程阿珠閒聊著服飾,詳細向其講解今後穿衣戴帽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靴子”,王夫人指指程阿珠那雙漂亮的紅靴子,繼續說:“咱女娘穿什麼顏色鞋子無所謂,但你今後只能穿黑色,這種鞋子叫黑舄。而你腰上掛的配飾也有講究……”
談完了服飾需要注意的問題,王夫人又一指趙興。笑著說:“還有,你以前地稱呼也是亂叫,以後可要注意了,比如朝雲。你常稱呼為姨娘,這不對,你應該稱呼她為少母,支婆。她是我買下的,隨我姓。你可以呼她為王少母、王支婆。你的學生也一樣。要呼伊伊為陳少母、陳支婆……
還有,你稱呼自家傭人為僕。這也不應該,你該稱呼他們院子、客作兒,稱呼管家為內知、宅老……昔日文相公(文彥博)曾與友人談:他剛當承旨使時,院子們已稱呼自己為僕射,等當了宰相,僕隸對自己的稱呼又升格了。你瞧,僕這個詞可尊貴著呢,你怎敢隨意稱呼自己的院子為僕呢……
院子稱呼男女主人為郎君、娘,你那些院子呼你為員外、老爺,一聽這稱呼就知是你教地,這都什麼稱呼法?做白身時你亂叫沒人責怪你。往後要與官員來往卻需注意,一句話稱呼不對,會引來仇怨、惹來彈劾……“
按王夫人的解釋,程阿珠今後要被稱為“孺人”,而學生們必須稱呼她為程娘娘、“娘娘”。至於“姨”,那是丈夫稱呼妻子妹妹的,不能讓學生用來稱呼老師姬妾。而身為官員之妻,阿珠的服裝也是有規定的,到什麼品級穿什麼顏色的,穿什麼款式的,要求都很細緻,萬一越軌,就會引來御史的彈劾。
連稱呼都如此麻煩,趙興才聽片刻,已覺頭昏眼花。
王夫人一直在趙興家待到傍晚,等把要交代地問題都交代清楚,這才告辭而去,她介紹了注意事項比禮部官員的還詳細,直到此時,趙興才知道他過去是多麼無知。他現在明白了,宋朝原來流行兩套禮法,一套是平民禮法,需見官叩頭;另一套是士大夫禮法。士大夫不用向皇帝叩頭、納稅少,各種優待多,但他們之間相互來往,需遵守的禮節更繁多……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趙興便被馬夢得催醒。這次程夏學乖了,他知道自己進不了皇宮,幹在外面等沒意思,所以沒要求跟隨。趙興一人騎上馬,兩名家僕給他挑著燈,他一路踏著星星趕往皇宮。
路過蘇軾府上時,蘇軾也在出門,他的臉色鄭重,似乎有點煩悶,見到趙興,他匆匆點個頭。趙興沒客氣,催馬與他並行。
兩匹神駿地高頭大馬一塊走到街上,引來無數官員的喝彩,許多官員從轎中探頭望見是蘇軾,又把腦袋縮回了轎裡。
蘇軾一路無話,等望見東華門時,他低聲說:“昨日朝中有人談到這次科舉,有御史說我這次科舉題目不妥,他們肢解考題,斷章取義,而後說我意圖誹謗先皇……幸好高太后攔下了。
這事方罷,又有官員稱我徇私錄取你……幸好離人你的卷子答得很精彩,現場取卷閱過,朝堂眾官皆無語以對。除此之外,如今京城都在傳唱你譜的那三支新曲。尤其是《送別》,滿城唱遍一觚濁酒盡餘歡。倒令這指責顯得無事生非。
然,此事猶未罷休,又有官員稱:既然離人有此等才學,為何卻居於榜上末名,實在有失公允……還有人說:及第生員百三七,榜上末名是趙興——不吉。
哎,罷了,無論怎麼做他們都要指責謾罵“
趙興地名字是啥?他姓趙。宋朝皇帝也姓趙,時值青唐之亂,科舉榜上最後一名是趙興,喜歡讖緯地古人覺得這樣做兆頭不好,所以打算在趙興地名次問題上做文章。
趙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