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那片大陸的盡頭,有一片海浪滔天的地方,據說沒有船安全的駛過那片風暴之海,所以人們都把它叫做怒海,狂暴之海。但我還聽說。如果繞過那個海角,如果穿越狂暴之海。我們絕對可能直接航行到西洋,而不用透過陸路、翻越巴勒斯坦轉運貨物……
或許,我們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等到我們地航海技術與造船技術再前進一步,能造出更堅固的船來,這才能穿越狂暴之海。不群。如果你有信心,不如我們師徒一起努力,讓我們向南,航行到地之盡頭,穿過風暴之海。看看那裡有什麼。或者向北,穿過女直人的土地,看一看北方那片冰封大陸的盡頭,是不是神靈居住的地方——或許過了那個冰封大陸,還有一片另外的土地。
我猜是有另外的土地呢,西洋有個傳說,傳說在兩百年前,唐代末年,挪威著名地維京海盜、紅鬍子埃裡克曾經往極西的海域航行過。他在那裡發現了一塊常年冰封地大陸,他將其稱為格陵蘭島,後來他又繼續往西,又發現了冰島。但紅鬍子還不肯干休,他繼續向西航行,發現了一片美麗富饒的大陸,那片大陸淌著牛奶與蜜,據說廣闊的連老鷹、大雁都難以飛渡,故此他稱之為美洲大陸。
一直以來。北歐都在流傳著美洲大陸地傳說。我猜。這個傳說或許有點根據。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地球是圓形地。從航海地桅杆先露出海面這特性上。我們可以驗證這個學說。如果西方地這個美麗大陸傳說是真地。這就意味著我們只要不停地向東航行。也會發現那片美麗新大陸。或許。極北之處那片冰封大陸就是一個屏障。越過那個屏障。背後就是美麗新大陸。“
源業平一直在趙興身邊湊著。聽到趙興語氣稍微停頓。他馬上插嘴:“我們北方有四個島。穿過那片小島。據說再往北地大陸上依舊有人居住。而且是連貫地海岸線。陳兄如果向北探索。我可以跟北方地領主打個招呼。允許你靠岸補給……”
陳不群嘆了口氣:“你們說地我真心動啊。可惜我們今年做不成事了。我帶回來海外諸藩國地朝貢使。要趕在天寧節前去揚州。送他們參加朝廷大典。等完事後回來。也該到下一年了。”
趙興聽到源業平地話。心中忽然一動。說:“倭國北方還有一個越人文化。傳說是越王勾踐亡國後。許多越人坐船出逃。竟然逃到了日本北方。建立了古越文化地國度。至今日本當地人還把那片古越人登陸地地方稱之為越前、越中、越後三國。有這事嗎?”
源業平點頭:“確實如此。那三個國家地人。至今來標榜是古越文化地遺脈。”
趙興拍手。招呼隨行地歌伎:“是啊。我華夏文明。自古以來就在對外輻射自己地光輝。可惜。我們地文明當中。依然有極為固執地堅持守舊地成分——譬如說朝貢貿易。因為古之聖人讚賞過這種貿易方式。以為這是盛世。故此我們心中有幾位偏執地朝貢心結。明知道這種行為是不合適宜地。但依然堅持。
文明的魅力是在於創造,反覆重複石器時代創造的東西,這不是文明,這是禽獸思維,只有禽獸在堅持從父母那裡學到的東西,完全不顧時代的變遷,而人為萬物之靈……想一想,在我大宋這樣地商業文化氛圍中,依然有人搞這套僵化地東西,實在令人心痛……罷了!來,在這燈火璀璨處,且給我們唱一首《越人歌》吧。“
廣州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越地,《越人歌》在廣州非常受歡迎,那名廣州頭牌歌伎應聲舞起了腰肢,唱起了《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女眼波流轉,凝望著趙興反覆吟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女頻頻獻媚。趙興絲毫沒注意,他凝視著窗外的城市燈火,彷彿這才是一杯醇酒,令人沉醉。等他轉過身來,發現塔裡地廣州官員都在擠眉弄眼,源業平與陳不群還在用手指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似乎在相互慫恿對方開口。
說起來,趙興現在的地位。類似於現代所稱的“鑽石男”,雖然他身邊妻妾俱全,但廖小小生前的經歷使許多伎樂心存一份奢望,期望自己能填補廖小小留下的空白。
而今,廣州最大的財主是誰——趙興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其中。他的妾室、胡姬喀絲麗把持了對蕃商地交往,而廖小小生前更是把持了整個廣東的玻璃製造業與印刷行業,所有的印刷行業,無論是印盤子的、印布的,只要與“印”這個字沾邊。專利權都在廖小小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