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罐子遠遠不夠。”文衡搖了搖頭,道:“最多隻能炸幾十艘船,實在不容易。”
“韃子的船這些天防備突然嚴格起來,甚至還有小船在巡邏,不是在水中拖網,怕是懷疑了我們,所以這段時間恐怕不能夠上船了。”
“莫非是韃子丞相的命令到了?”郭平懷疑起來:“要不然怎麼會突然加緊防備。”
“還有,前幾天蓬萊的山東守軍不是已經撤了出去了嗎?怎麼現在反而加緊防備了。”
“這非常重要,”郭平肯定說道:“一定要想方設法探聽到韃子的訊息。”
文衡點頭,跟熟悉水性的弟兄搬了土罐子就回去了,他們多半是從水下出入,倒是不需要經過蓬萊港口城市,也算是方便,就是上來一趟不容易,所以每次都會把一些土罐子搬過去,免得臨時臨急壞了大事。
文衡剛離開不久,外圍的探子領進來一個人,郭平第一眼就看出是奎祀軍的人,因為他們身上的暗處都有記號,像郭平這樣的均州軍高層,自然知道。
果然,對方遞過來一張腰牌,然後拱手道:“在下乃奎祀軍山東營白虎隊甲乙,不知大人是不是郭大人?”
這樣人沒有名字,杜滸用天干十二支排列,各地皆設有分部,兩年多的時間,能夠弄出這樣的成績,也算是極不容易了。
“你認得我?”郭平看了看腰牌,又和他對了幾句暗語,發現對方果然是自己人,於是親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甲乙搖了搖頭,低聲道:“屬下是看到軍中的兄弟留下來的訊號才找上大人。~”
郭平知道奎祀軍神通廣大,也不追究,問道:“你這次冒險起來,是否有什麼大事?”
甲乙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大人乃均州軍副都指揮使,小的也不敢隱瞞大人,這次確實是大事。”
“屬下的組織在山東徐州發現了蒙古騎兵迅速南下,約莫十萬人。”甲乙有些擔憂說道:“不過訊息已傳遞出去,屬下這次無意中看到兄弟留下的訊號,覺得有必要跟郭大人說一下。”
“什麼?”郭平驚訝的問道:“十萬大軍,領軍為何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甲乙搖了搖頭,道:“對方非常保密,而且速度非常快,屬下也付出了代價,但還是不知道韃子的領軍之人。”
“那你怎麼會來到這裡?”郭平冷靜下來,徐州和蓬萊是牛馬不對頭的兩個地方,對方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郭大人,”甲乙突然低聲道:“屬下是跟蹤一隊蒙古騎兵來到蓬萊,想不到到了蓬萊港口之後,對方進了城,我們還沒找到辦法混進去,就發現了大人在這裡。”
“果然如此?”郭平點了點頭:“你在這裡稍等,我讓幾個兄弟給你們帶路,這裡還有潛水服,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用。”
“那當然,有那個東西就好了。”甲乙道了謝,郭平讓人尋得幾個熟悉水性的兄弟,然後帶甲乙前往蓬萊,吩咐他有什麼訊息儘快過來稟告。
等甲乙離開,郭平還沒回過神,陸秀宗竟然回來了。
“郭大人,好訊息,好訊息。”陸秀宗看起來心情不錯:“山東留守的董家軍,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天出了蓬萊城之後,竟然分開行軍,每一隊不過數十人,多的也是幾百人而已。”
“什麼?”連續兩件足可以讓郭平想不到的大事接踵而來,郭平都有點昏了:“董家軍莫非昏了頭?”
“實在想不到明白。”陸秀宗搖了搖頭,道:“大人,這倒是我軍一次好機會?董家軍聚在一起時我們拿他們沒有辦法,可是這次董家軍走了一步爛棋,咱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安安樂樂回到老窩。”
郭平把剛才奎祀軍山東營甲乙的話給他說了一遍,擔憂道:“如果沒有猜錯,這批韃子的騎兵也是換趕去揚州戰場,我軍恐怕在山東鬧翻了天,也於大事無補了。”
“我現在倒是有點擔心大人了。”
“我軍只有千餘人,於大局無礙。”陸秀宗遲疑了片刻,道:“還不如在山東鬧一鬧?”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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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的路不好走,但是阿術的大軍動作並不慢,蒙古騎兵向來在馬背上生活,就算是山地也如覆平地。
“啪”,劉克仁扔下一個鮮血淋淋的頭顱,抹了一下嘴角,有點不悅說道:“大人,這些人還真不怕死,三番四次想打探大軍的訊息。”
劉克仁是劉整的孫子,武藝過人,跟他爺爺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