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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悲哀的詛咒(2)
當時的R中為了學校的聲譽,極力隱瞞這件事。學校給了安穎的母親一筆數目巨大的撫慰金,同時又嚴厲禁止學生談論這件事。安穎的悲劇就這樣被掩蓋了下來,逐漸被人們淡忘,但之後的一連串事件使人們又重新喚起了對安穎事件的記憶,並且最終形成了“受詛咒的廁所”的傳說。
在安穎死後的第三個年頭,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夾雜著寒意的春風徐徐吹來,刮過燈火通明的R中。一聲尖叫從一樓的女廁所傳來,劃開了犀利的寒風。當眾人趕到的時候,發現的卻是一具懸掛在廁所裡的屍體。幽暗的廁所、披肩的散發、白色的衣裙,還有那充滿哀怨的眼神,這都讓人們想起了安穎的死。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結束。在那之後,幾乎是每隔一年左右的時間,在那間幽暗的女廁所內,就會有一個自殺的女生走進人們的視線。而且自殺的方式和情景,就和安穎死的時候幾乎一樣!
不知從何時起,“受詛咒的廁所”的傳說開始四處流傳。傳說中,R中的那間女廁所受到了安穎的詛咒,每隔一年必會死一個要考名牌大學的學生。傳說在臨近高考的晚上,就會從那間廁所裡傳出充滿了哀怨的哭泣聲。那聲音久久在潮溼幽暗的廁所裡迴盪,令人毛骨悚然。更有甚者,聲稱見到過安穎和歷屆自殺的女生的魂魄在廁所裡飄蕩,不願離去。
流言越傳越廣,而自殺彷彿迎合傳說般沒有停止。儘管知道這是迷信,但學校迫於壓力,不得不採取行功。最終,那間女廁所被學校貼上了封條,時至今日。
3
“我還以為會是一個很恐怖的傳說。”華因無聊地用筷子在碗裡攪來攪去,“想不到卻是這樣的悲劇故事。”
“沒錯,這其實就是一個悲劇。”任年航贊同道,和華因一樣攪動著筷子,“應試教育的悲劇。只是這幾年有人越傳越玄,我給你們講的,是事情真正的經過,而不是添油加醋的恐怖故事。”
“算啦,不談這個,應試教育的悲劇也不是憑我們幾個就能馬上改變的現實,在這裡發這些牢騷也沒用。我們說點別的吧。”
我們正說著,三輛警車從遠處鳴笛開了過來,下車的人讓我們吃驚不小——是華因的父親華益。他告訴我們剛才接到報警,說是學校有人自殺了。我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們在高三教學樓前看到兩個人早已在那裡等候了。而在他們身後的,就是那間傳說中被詛咒的女廁所。
“警官,你們可來了。我實在是沒主意了,已經打電話給校長了,他正在趕過來。”其中一名保安模樣的人跑過來急切地說。他自我介紹叫鄒濤。
“彆著急。屍體在哪兒?”華益叔問。
“在……在……”鄒濤說話吞吞吐吐的,半天擠不出來倆字兒。
“在一樓的女廁所裡面。”旁邊一個男生說道。這個人我看著很是眼熟。
“宋弋?怎麼會是你?”任年航吃驚地叫道。
我這才想起這個叫宋弋的人來。宋弋是任年航在R中最好的朋友,他和任年航還有任年航的女朋友楊小嬋簡直就是“鐵三角”。
“任年航?!”宋弋也是非常驚訝,他臉色一下就變了,“你……還是別湊這個熱鬧得好……”
破舊的封條還貼在門上,只是它們已經全都斷裂了,參差不齊的斷口像是在哭泣般抖動著。暗淡的月光透過旁邊牆上兩米來高的通風窗傾瀉進來,流淌在鋪滿了白色瓷磚的地面上。地面比我想象中要乾淨很多,幾乎沒有塵埃,不像是已經封閉了幾年的樣子。一張廢舊的課桌倒在這潔淨的地面上,顯得突兀。再往裡面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堆放在黑暗處的廢舊桌椅的輪廓,峭楞楞如鬼魅一般。看來地上的課桌之前就是放在那裡邊的。
在通風窗的旁邊,位置大約處於整間廁所中間的位置,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鉤從天花板上不和諧地突了出來。鐵鉤很粗,自然也很牢固。這從它能經受起一個人的重量上就能看得出來。
掛在鐵鉤上的,是一個相貌精緻的女孩子。她一襲白衣裙,纖細的腰被白色的絲質腰帶勾勒出來,整個人就像一個精心製作的晴天娃娃一樣。月光在她潔白的臉上投射出小巧的鼻子的淡淡陰影,她雙眼突出,充滿恐懼和哀怨地瞪著,彎彎的睫毛此刻更像是一隻只鋒利的爪子,能把堅硬的盔甲劃破。這個女孩子我認識,是任年航的女朋友,楊小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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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悲哀的詛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