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翼陣線的中央傳來,看著一大群因為混亂正在向後湧來的羅馬士兵,佳爾蘭讓身邊的號手吹響了號角,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能做只有讓那些士兵親眼看到自己在幹什麼,一位將領在這個時候的行為將決定著他自己的命運,更決定著整個軍團的命運
“羅馬人,跟隨我”佳爾蘭的吼聲響徹四周,他手裡的長劍高高舉起,同時他的把緊緊抓著掛在胸前的十字架放在嘴邊親吻一下,猛衝了出去“上帝保佑羅馬”
迎頭而來的科尼亞人看上去是那麼多,以至緊跟佳爾蘭的隊伍不需要仔細瞄準隨意投出他們手中的短矛依舊能夠打倒衝在最前面的敵人,接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隨著一陣可怕的劇烈聲響,羅馬左翼軍團中佳爾蘭親自帶領的預備隊與已經突破了軍團陣線的一支科尼亞人迎頭撞上,一場慘烈的死戰頃刻間在聖基希貝開闊地的斜坡上展開了
到處都在廝殺,到處都在流血,在草叢中,在樹林裡,在原本可以做為良田的肥沃土地上,羅馬人與科尼亞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這個時候的雙方士兵就如同看著野獸般要把對方殺死,這個時候同樣也沒有了宗教的敵意和信仰的分歧,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果自己不殺死對方,那麼死的就是自己。一切道德在這個時刻都已經蕩然無存,人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讓自己活下去
斜坡上在戰鬥,開闊地的中央緩坡上在戰鬥,開闊地的斜坡下在戰鬥,科尼亞人瘋狂的不知疲倦的向著羅馬人的戰線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那種瘋狂讓人畏懼,令人膽寒
一排排計程車兵倒下,但是接下來會有更多計程車兵踏著前面死者的屍體補上,在這一刻生命變得絲毫沒有意義,只有不停的用對方的鮮血和生命才能證明自己在這一刻的存在
近衛軍打退了多少次科尼亞人的進攻?已經沒有人再去想這樣無聊的問題,近衛兵們的身體靠在一起,他們手中的盾牌連在一起,揮舞的利劍和長矛凝固成一片鋒利的牆壁,在這一刻每一個近衛兵的眼中只有敵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絕對不能後退一步,因為在他們身後的,是皇帝
一個近衛兵的大腿被鋒利的馬刀斬斷,但是他卻依舊一路淌著鮮血向前爬行,他抓住了最近的一個科尼亞人的腳,奮力搖晃,甚至用牙齒拼命咬著那裹著棉綁腿的大腿,直到那科尼亞人的尖刀刺進他的後背,但是他的雙手死死抱住,終於拽倒了那個科尼亞人。很快兩個人一起淹沒在了相互衝撞踐踏的人群之中,直到再也辨認不出來;另外一個近衛兵卻用更加慘烈的方式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當敵人的彎刀刺進他的小腹時,他沒有讓那彎刀再次拔出,而是用盡全力緊緊抱住他的敵人,向著身後戳刺過來的長矛撲去……
面對著似乎無窮無盡的敵人,近衛軍在這一刻迸發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勇氣,這甚至讓一向以彪悍聞名的科尼亞人為之震撼,他們不明白這些原本應該軟弱可欺的羅馬人怎麼會如此勇猛,他們當中一些人甚至只為了能夠殺死敵人而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為代價
而當阿諾伊派出的新的一支軍隊向著正陷入苦戰的近衛軍撲去時,看到這一切的丕平猛然掀掉頭上的頭盔,他的眼中閃動著無比的堅韌,在一把抓過身邊號手的號角之後,近衛軍第一旗隊旗隊長吹響了充滿力量的號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伴著丕平吹響的號角,近衛軍士兵們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鼓聲,這鼓點讓他們似乎回到了在耶路撒冷的那一刻,似乎回到了在奇利里亞的那一刻,也似乎回到了伴隨著這鼓聲踏過君士坦丁堡凱旋門的那一刻
“近衛軍前進……”
不知道從哪裡發出的一聲嘶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嘎然而止。
但是這已經足以激起所有近衛兵們的豪情,雖然發出吶喊的人的聲音立刻消失,但是接下來的卻是無數的吶喊聲響徹開闊地的上空:“近衛軍前進”
沒有退縮,沒有膽怯,沒有猶豫和彷徨
也許會有人在死亡面前畏縮,那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也許會有人因為恐懼而放棄抵抗,但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也許會有人在敵人瘋狂的進攻面前哀求饒命,但是那不會屬於近衛軍
在這一刻,由幾個千人陣型凝聚而成的陣線面對著源源不斷衝擊過來的科尼亞人,沒有一人膽怯,更沒有一人後退,他們手中已經舔舐過敵人鮮血的武器在陽光下閃著可怕的光芒,即便是已經隊形凌亂依舊無人退縮的迎著擠壓過來的科尼亞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