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裡華燈初上,酒家娼館一一打亮燈籠,一片旖旎色彩,蘭澤在恍惚間走到了綺春樓前,她曾經熟悉的畫面與聲音侵入她的眼與耳,她回神,望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歡樂場中達官貴人視金如土,在那兒女人們不愁吃穿……蘭澤遙想起從前的生活,她眷戀嗎?
她眷戀嗎?
蘭澤搖搖頭,點點辛酸歷歷在自。
蘭澤緊瑞著手中布包,正準備離去,她突然覺得好冷,一日未進食的她,霎時覺得天族地轉,下一秒中,她已完全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哎哎哎,嬤嬤,醒了醒了,她醒了!”拔尖的女人聲音穿過蘭澤的耳。這是哪裡?粉香和酒氣醇迷,好熟悉,這是哪裡?
“生得挺不錯。”一個較年長的女人聲音。
“唷,嬤嬤,又開始打人家主意啦?”
“是塊料,男人就愛這樣貌。你呵,遠遜於她。”
年輕女人嘟曖著離開,一雙冰涼的、有皺褶的手探上蘭澤的襟前,蘭澤反射性地睜大了眼,坐了起來。
“醒啦……我沒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想驗驗你值多少錢!”年輕女人不屑地接了口。
“阿珠!”中年婦人喝叱道。
瞧她們的打扮,蘭澤不用想也知道她們是何許人也。
“謝謝你們相救,打擾了。”蘭澤說了聲謝,便想下床來。
“等等……”中年婦人開口道:“我瞧你的布包裡就那麼件衣服,也沒銀兩,還昏倒在我的綺春樓前,想必是缺錢吧?”
“你們怎麼可以亂翻我的東西!”蘭澤壓抑滿腔的怒火,道。
“叫什麼名字呀?”中年婦人的眼繞著她打量,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告辭了!”
蘭澤拿起布包,只想離開。
“既然來了,跟你談筆生意如何?”
“沒興趣。”
蘭澤當然明白她所指為何。
“這兒的人都管我叫錢嬤嬤,我給你介紹幾個客人,你拿一半,我拿一半,你可以拿去救急,我也樂得數銀子,如何?”她講得慢條斯理。
蘭澤咬牙,她怎麼能重新墮落呢?潘磊的臉冉冉浮現心頭,即便是為了生活,她也不能“不了。謝謝。”蘭澤連頭也沒目。
“冬天可還長著呢……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就來綺春樓找我……我也不要你賣身於此,我只要銀兩。”
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