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到西陵境內,憑唐碧君的本事。能夠保得住這一套傀儡?
這東西究竟有何用唐碧君也不知。朱魚本來就是要完成這套傀儡符陣的制符師,給他似乎也是心安理得的。
朱魚伸手將一套傀儡收入芥子空間,人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唯留唐碧君一人在篝火邊。心神恍惚。失魂落魄。
小石城外。南海的數百名修士聚結在一起,方靈藥一臉激動,站在最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朱魚。朱魚是他們的頭,如果不是朱魚,他們早被人煉製成丹藥了,絕無生還的可能。
此時朱魚在他們的眼中的形象無限的高大,他們要活下去,要繼續仙路,朱魚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靈藥,地址我都告訴你了,歧蛇老妖也在那裡,另外還有四尊巨妖級強者。你去那裡之後,他們統統聽你的。那是一處絕妙的所在,也是安全的地方!”朱魚慢慢的道。
他手一揮,無數天材地寶,各種靈藥在地上堆積如山。
這些東西都是朱魚殺戮所得,這些東西對他沒用,但是對南海修士則是一筆極大的財富和資源。
“這些東西都帶上,四海傳承不會滅,你們都是四海的希望!”朱魚朗聲道。
所有人齊齊跪拜,有很多人已經熱淚盈眶。
覃滅堂老眼垂淚,道:“城主大人,您……您要保重啊!”
“城主大人保重!”
數百人齊齊高喝。
方靈藥恭敬跪拜,然後站起身來緊抿嘴唇,沒說一句話,手中的一面繡有“南海”的令旗一揮,所有人齊齊升空,很多人忍不住回頭,都被方靈藥呵斥回去。
就這樣,朱魚目送著眾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走了!
這幾百人已經是整個四海最後的幾百人了。
當年的四海,人口上億,擁有五大城池,是如此的繁榮發達。
可是,現在就剩幾百人了!仙界殘酷,強者為尊,弱者如螻蟻,弱者的生生死死,又有誰在意?
朱魚也不過是身在南海,肩膀上不自然就承載了這一分責任,如果朱魚也像安未風一樣生於王府豪門之家,會在意一個南海的生死嗎?
數滴淚珠飄落,很快被風沙吹去,朱魚忽然想到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朱魚就是生在南海那個偏僻至極的小地方的小修士,試想朱魚在南海院之時,整個四郡大地,十萬裡江山,又有誰知其名?
可是四海滅以後,朱魚一路殺戮掙扎,楊家臺斬殺蒼山四秀,長梯隘斬殺西門君遙。
小石城一戰更是滅了大名鼎鼎的牛屠夫沙仁和蒼山宗第一供奉君奇。
試問現在整個四郡萬里江山,還有誰不知道朱魚?
朱魚揚名四郡,說穿了就是靠拳頭,靠殺戮!
在四郡之地,他的名字現在是如此的有威懾力,無數人聽到“朱魚”兩個字,心驚膽戰,寢食難安。
朱魚有今天,他所依靠的是什麼?還是實力!
沒有人知道朱魚這一路走來經歷過多少磨礪和痛苦,親人的死去,朋友的死去,家園的毀滅,被人苦苦追殺的死裡逃生。
朱魚自己回頭想想走過的路,都覺得如此的不可思議。
他會想是什麼支撐他,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艱難的走了過來?
就在剛才,他看到這一群南海修士的時候,似乎一下明白了很多!
他身上有無數四海強者寄予的希望,還有,還有責任!他不能看到四海的修士都一個個的被滅殺而無動於衷。
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四海傳承的湮滅!
未得道,便是人。
朱魚也不過是個人。只是他就是一個犟到偏執,犟到瘋狂的傢伙。
他的命運唯有他自己能掌控,誰要掌控他,他就要滅誰。誰不讓他好過,他就必然讓對方更不好過。
縱然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偏向虎山行。
他無懼死,但求我行我素,但求內心暢快,但求問心無愧……
一夜無眠。
朱魚卻並沒有過多的去兒女情長,一晚上。他都在研究那套傀儡。
而今天。高柔也出來了,陪著他,給他掌燈,倒頗有紅袖添香的味道。
出了千山宗。下一個目標是穿過西陵郡。然後向北直逼北方西門雙所佈的大陣。
突破大陣。就真正進入了南楚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