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聽到了剛開始的說話。
“……津門的同事快到了,本來要安排追悼會的,不過事情有變了……我請了中州殯儀裡最好的遺容師,一定給高銘同志辦一場風光的下葬……你,一夜沒睡?”紀震在問。
“眯了會兒,我流落洛寧的時候,老高來找的我,冥冥中就像有約定一樣,這次該我把他帶回去了,追悼會在什麼時候?”大兵輕聲問。
“明天……後天在津門還有一次,夏天天氣熱,津門要更熱,遺體,我建議就在中州火化,不過還要徵詢一下津門方面和他家屬的意思。”紀總隊長道,神色有點黯然,明天操勞過度,兩眼滿是血絲。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拜託了。”大兵道,他起身,又看了眼被封鎖的急救室,幾位遺容師正忙碌著,要給家屬和同事呈現一個安詳的遺容。
“你一定猜到來意了?”謝遠航道。
“當然,走吧,邊走邊說,老張和範承和呢?”大兵隨口問。
“去接津門來人了。”謝遠航道。
“說說情況吧。”尹白鴿焦急地插了一句。
謝遠航道著:“你又嚇了我們一跳,一個小時前檢驗結果出來了。”
“那結果應該是,華登峰使用的槍支,正是十八年前春暉搶劫的作案槍支,彈道和彈殼能對上號。”大兵道,用的不是疑問語氣。
即便知道結果,尹白鴿也顯得有點驚訝,紀震卻是納悶地問著:“你是怎麼猜到的,說你神吧,也就這麼個人,還中了華登峰一槍;說你不神吧,可處處讓人意外。”
“這個隨後有時間的話,我給您解釋。其他線索呢,胃內容物能恢復嗎?”大兵問。
“嚼碎了,恐怕很困難,正在嘗試恢復。”謝遠航道,尹白鴿聽到這兒洩氣了,無奈道著:“那還是沒有線索,即便猜到,恐怕也進行不下去。”
“你錯了,他們急急來,那就是有線索了。”大兵笑道。
尹白鴿看謝遠航笑紀總隊長,兩人像不服氣一樣故意為難大兵:“你再猜,是什麼線索?”
“這個案情知道的一共才幾個人,鴿子都能猜到。”大兵道,就像心有靈犀一樣,尹白鴿脫口而出道著:“鄧燕查到什麼了?”
謝遠航一豎大拇指道著:“厲害,你倆真是一對。”
“車上說,如果還有個漏網的,我的神經都要吃不消了,再來這麼一回,誰可受得了。”紀震總隊長道,言語中竟然有點恐懼之意。
是啊,肯定有,動了半市警力,從追捕到搜捕持續了一天,不說天文數字一樣的耗費,光鋪天蓋地的輿論就讓人吃不消,就現在的環境,公開的釋出那個度很難把握,輕了有人說你翫忽職守,重了又罵你沒人性,現在的新聞導向他是專往反向導,沒準那個無良媒體會去深挖華登峰的身世,再博一堆同情的。
所以肯定還是得封鎖著,幾人忽略過這個,上了車,紀震總隊長的指揮車,謝遠航連線著遠端影片,片刻後,同樣一臉疲憊的鄧燕顯示在螢幕上。
“什麼也別問,直接說。”大兵直入主題。
“好,那我就把情況給你說一遍,我設定了幾個資訊束,試圖從大資料分析方向來找線索,失敗後,我轉向了他的私人社會關係上,你們看,這是麻實超的照片,年齡四十一歲,不過照片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有錢有房有車有公司,經濟問題碰壁之後,我想,就從最簡單的私生活入手,從最簡單,也是最容易出現糾紛地方入手……”鄧燕利落地說著,換著螢幕,讓眾人驚訝的是,一屏女人,各式各樣的,看來麻總的口味不太挑,只要是美女都不介意。
“三年來各種開房資料,各種珠寶、奢侈品的消費資料,涉及到的女人有八十七人之多,我們試圖從中找到重點,再和外圍走訪的情況相印證,我的設想是,用這裡的資訊束,和中州這些嫌疑人資訊束交叉比對,如果有交集的地方,那就應該能提供出偵查的方向,可惜失敗了,我們連一箇中州籍甚至經常往來中州的人都沒有找到……”
螢幕上,鄧燕侃侃而談,思路清晰,她的身後是一群女警,替她在變換著螢幕檢索過的資料,就聽她繼續道著:“案情往往都會在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方轉折,在這裡要感謝世紀花園警務所的一位協警,昨天對外圍再一次排查,他無意中反映了一個情況,說麻總的老婆曾經帶人在這兒堵麻實超和他包養的一位小三,那位小三挺可憐的,被人剝了衣服,就在花園口子上被人打了一頓,後來送醫院,還在醫院鬧過自殺……就是她,叫文雨欣,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