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拖啊,越拖亂子越大……現在群眾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已經有人發起倡議,要組團進京告狀了……況且都不用進京啊,那網上都傳遍了……我就納悶了,這明打明違法的事,怎麼可能存在這麼多年呢?為什麼我們不能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非要等到收拾這個爛攤子啊……一句話,務必以最快速度妥善處理……”
孫啟同和尹白鴿三人,羞赧地低著頭,銀行來人說話了,排了一組資料,凍結的賬戶財產、車輛估算、土地價值、房屋產權等等,千言萬語也是一句話,這些財產務必查封,實在不行就強制執行,要優先保證彌補國有銀行的損失,國有資產,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流失。
土地廠房抵押的四點二億貸款未還,那是最大的一宗了,兩家銀行在這裡反映了一個很氣憤的現象,他們協調數家商業銀行,要把鑫眾賬戶的資金歸攏到一起處理,那些商業銀行居然不買賬,此時已經反映到省財政廳以及銀監局了,有他們好看的。
“好了,好了……還留了點,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事隨後再討論。”一把手說話了,直視著孫啟同問著:“孫副廳,馬局長,現在的鑫眾銷售賬戶回款,我看了下,有八個多億……我問下,以目前的證據,能不能界定,這是非法資金。”
“肯定是非法資金。從蔡青開始,老蔡這一家就沒幹一件好事。”正府那位搶答了。
銀行補刀了:“我覺得在這方面,我們是一致的,非法資金必須查扣,用於歸還他們的貸款。”
就在眾人全部期待地看著孫啟同時,孫啟同卻是潑一瓢冷水道:“理論上,無法界定,他們的原始股是贈的,屬於變相發行,所有合同都是銷售合同,根本反映不出問題來,凍結可以,但要查扣和罰沒就沒有法律依據,除非我們找到更多證據。”
“強制執行不就行了。”正府那位提醒道。一句聽得在座警察都羞愧地低著頭,他又說了:“這沒有難度吧?我們可以給你們正式行文。”
“您說的風險更大,現在我們這身官衣不好使,沒有證據沒有法律依據人家不買你的賬,畢竟是銀行啊,不是個小賣部啊。”孫啟同哭笑不得解釋著。
“好好……這個也暫且放放……馬局,匯總出來的總損失有多大?”一把手高廳轉移著話題。
“現在報案的,有八十七億了,全部是專案集資以及銀行貸款,其中最大一宗十一點七億,最小一宗,有八千萬……”馬文平彙報著,這個最終還沒有確認的數字讓在座的倒吸一口涼氣。
詳細的沒有彙報完,爭議又起了,銀行的反映,投資給鑫眾的,根本也涉及原始股銷售,那些私驀和投資公司,手腳也不乾淨,吃肉的時候不吭聲,鍋砸了倒出來喊冤了,根本就是助紂為虐,正府的也說了,他們是以欺詐的手法獲得專案批文,這個要嚴密控制訊息啊,工商部門已經證實他們的營業執照有問題,對此,不予認可。
爭議再起,正府是試圖消彌事端,銀行要試圖減少損失,省廳方面,又對案子的推進非常不滿,聞聽不但蔡中興,連他大部分直系親屬都在上海消失了,經證實是乘遠洋客輪偷渡走的,現在能剩下的只有一個患病還在醫院的蔡青了,難道把這個法人推到被告席上?
這個倒是不難辦,可難服眾啊,被騙的資金怎麼辦?
一說到資金追蹤,問題又扣到馬文平身上了,現在案情已經明朗化了,原艱股是個餌,被騙的集資款蔡中興在津門有足夠的時間化整為零,那這些總能追到吧?這麼大的款項,就有本事也全部洗不走,而且洗不了那麼快。
於是馬文平又開始了繁瑣的彙報,以目前掌握的資訊,鑫眾的是以年利百分之十八的利息吸納投資,由於有網上商城、實體企業、物流等多個實體,而且時間長達兩年,所以在表面損失的八十七億裡,有百分之二十五點七,屬於利息,已經返還給投資人了;剔除人力成本、財務成本、固定資產等多項支出,被騙的資金應該在四十億到五十億之間。
老騙法,你要利息,我拿走你本金。而且這是筆爛賬,根本算不清,只能大概估計,還有很多沒有報案沒有統計的數字,除了老騙子,原始股發行催行了一大批以經銷為名的小騙子,最頭疼的問題還在其他地市,直到現在為止,賬戶里居然還有進賬的錢。
所以這筆錢,馬文平建議不能動,否則各地的經偵更難辦,交錢的散戶現在可能連一張廢紙都拿不回去了,天知道會出什麼事。
爭論成了辨論,辨論又成了爭吵,會間還有某府要員的電話不斷進來,這個會算是熱鬧了,整整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