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和白沭北俱都沉默下來,小丫頭雙手扒著椅背,一臉期待地注視著他們:“現在大姨來了,是不是可以和爸爸一起參加了?別的小朋友都沒見過我媽媽……”
孩子最後一句話說的委屈,小臉皺巴巴地可憐極了,林晚秋心酸地伸過手,孩子本能地張開雙手要她抱。
“對不起。”林晚秋把萌萌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
萌萌狐疑地擰著兩條小眉毛:“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為什麼呢?為了所有的……不負責任地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卻沒能盡一點母親的責任,不管出於多麼無奈地原因,她始終是對不住孩子的。
白沭北看著林晚秋複雜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她注視孩子時的柔軟神態更是像極了母親當時又悲傷又無從言說的樣子。
白沭北的心瞬間緊了緊,好像有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臟,林晚秋哪裡配和母親相提並論。
他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腦袋,發動車子:“週三爸爸和大姨一起參加,高興了?”
萌萌高興地拍著小手,往林晚秋臉上啵了好幾口,還想再親白沭北,被他沉著臉推開了:“別鬧,爸爸在開車。”
有了孩子的調和,兩人間的氣氛沒那麼僵持了,這一路白沭北都沒再說話,只是萌萌和林晚秋一直在討論親子活動的事情。
小傢伙臉上一直掛著興奮的笑容,以前每次參加活動都只有白沭北陪她一起,有時候白沭北請不到假,便是二叔或者三叔陪著她。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混亂了,好幾次奶聲奶氣地追問:“白一萌,你爸爸到底是誰啊?”
這次終於可以帶著大姨參加,小傢伙激動的恨不能明天就是週三。
她抱著林晚秋的胳膊,澄澈的眸子閃著透亮的波紋,欲言又止地央求道:“大姨,到時候我可以向小朋友們介紹說你是我媽媽嗎?”
林晚秋微怔,她自然是期望孩子叫自己一聲“媽媽”,哪怕在孩子看來意義不一樣,她也是無比期待的。
可是白沭北——
她詢問地轉過頭,果然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地煩躁。
白沭北沒看她們,只是沉沉注視著前方的路況,薄唇微抿。
林晚秋能感覺到他在遲疑和掙扎,她本來就是和顧安寧簽了協議的,孩子的出生證明上母親那一欄填的也是顧安寧的名字。
果然還是她妄想了。
林晚秋難受地看著孩子,唇角囁嚅著:“萌萌——”
“你喜歡怎麼喊,就怎麼喊吧。”白沭北忽然出聲打斷她,沒有多看她一眼,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林晚秋震驚地轉過頭,欣喜、感激,太多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笨拙地幾乎說不出話:“謝謝你,白先生。”
白沭北看她那副滿足的模樣,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好像自己隨意做點什麼都能讓她激動很久,那種崇拜的眼神卻讓他很受用…
回家之後,林晚秋帶萌萌去洗澡,等抱著孩子出來,卻看到白沭北換了一身衣服好像準備出門。
這麼晚了——
她直直看著他,白沭北只淡淡掃了她一眼:“晚上不用等我。”
林晚秋很想問他要去哪裡,可是白沭北這副樣子明顯是不想告訴她,他在門口換了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爸爸肯定又去喝酒了。”萌萌不高興地摟著林晚秋的脖子,小嘴高高翹起。
林晚秋意外地看著她:“爸爸經常去喝酒嗎?”
萌萌點了點頭,一臉嫌棄地捏著小鼻子:“爸爸每次喝完回來都一身酒味。”
林晚秋復又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院子裡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她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抱著孩子去了臥室:“寶貝先睡覺。”
林晚秋一整晚都沒睡,她能感覺到白沭北今天的情緒不對勁,是因為她?還是因為顧安寧?她沒敢多想,過去的事已然過去,再糾結它也不會有絲毫變化。
可是眼下,白沭北願意嘗試著喜歡她,她要做的就是不懈地努力著,讓他看到真實的她,讓他了解她的感情。
努力了,如果還是沒能贏得他青睞,那便算了,也不枉自己轟轟烈烈愛了一場。
林晚秋從沒這麼勇敢過,這是第一次想為自己努力一次,她坐在客廳看午夜劇場,人魚小姐,一直播到了凌晨兩點半。
門口總算傳來一陣響動,林晚秋緊張地站了起來,白沭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玄關的陰影裡。
他喝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