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檯,全身無力了。其實他想求她留下來,但卻叫她走真是耗盡他所有的精力。
“你不認為對她有點粗暴了嗎?”
傑迪張開眼睛盯著柏生大夫看,他已經忘記房間裡還有這個人。
“那是必要的。”
“你提到離婚,我不明白,我還以為——”
“是的,”傑迪尖銳地打斷道,“我明白,你還以為她是垂頓太太。但你瞧,她是我太太,雖然你診療的那個孩子是垂頓的,這是個非常……複雜的故事。”
“呃,呃,”柏生大夫迅速地想著,“這就足以解釋了,你是那個漂亮女人生產時從頭罵到尾的”傑迪“。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如果她丈夫是叫做魯耶。”
一陣停頓後,傑迪問,“你怎會知道的?可琳是在波士頓生產的,你當時在那裡嗎?”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誤解,你貴姓——”
“布基。”傑迪不耐煩地應道。
“布基先生,你太太是在這島上生產的,我是在十二月三十日第一次見到她,她剛到達不久,而在那之後她定期作產前檢查,直到六月時分娩。在她要求下,我甚至已安排一戶人家要收養孩子吶。”
傑迪猛地坐了起來,“我太太是在去年八月到這裡來。”
柏生大夫不想和這麼壯大的人爭論,不管受傷與否,“如果你這麼說。”
傑迪板起臉,“但你說不是?”
柏生大夫猶豫地點點頭。
傑迪搖搖頭好像那有助於他明白,“你說她是六月生的,六月什麼時候?”
“我可以查病歷就知確實日子,但我相信是在中旬。”
傑迪迅速計算著,“你提到收養,她不要孩子嗎?”
柏生大夫皺著眉頭回憶著,“她的確不要,她似乎痛恨未出生寶寶的樣子很不尋常,我一直搞不懂。”
有句話在傑迪的記憶中跳出——“我絕不留下你的孩子。”
“垂頓對將出生的孩子有何看法?”
“呃,那也是個困惑,因他是做丈夫的,我當時是這麼想,他也不要孩子,現在我明白那情況了。呵,他們甚至不同房,甚至生產後也沒。”
“你怎會知道?”
“產前產後我去出診過太多次了。”
這一切對傑迫而言發生得太快,“她為什麼沒送掉孩子呢?”
柏生大夫低聲笑道,“那是瑞爾小姐的傑作。”
“你是說瑞爾太太?”
“老天,她結婚了嗎?”
“別管她,”傑迪簡短地應道,“繼續說。”
“呃,瑞爾小姐說服我相信布基太太會後悔把孩子送掉的,她說她牽絆於別的事而沒想清楚。”
傑迪苦了臉,他就是那別的事,她太恨他而無法忍受留下他的孩子。
“你還好嗎?我真的該取出那顆子彈了。”
“那可以再等一下,我要知道怎麼回事。”
“呃,瑞爾小姐和我安排讓布基太太與她的新生兒獨處一段時間,就這樣成了,你可以說那是一見鍾情,我很少見過那麼強烈的母愛哩。”
傑迪嘆口氣,躺回手術抬,他已痛得要命,是取出子彈的時候了。
老天,我有個兒子了。
可琳的回家在某方面來說是愉快的。當她在波士頓下了火車時,她父親在等著她,而他對麥格的欣喜是很窩心的,從相見的那一刻起,沙蒙·巴羅就溺愛他的外孫了。
回來後的兩星期內,可琳去過幾次宴會,還被蘿蓮拉去喝午荼及其他社交活動。她不介意,那令她忙得無法太思念傑迪。
她離開家鄉之因的有關謠言已被認為誤傳,因為蘿蓮告訴大家她這段期間和她丈夫過得很愉快,來波士頓只是回孃家玩玩而已。
可琳附和了她表妹的謊言,因為這比說出真相更容易些。但人們的好奇引起她不少痛苦。自然地,大家都問到她所住的異國風味的迷人島嶼。當可琳描述夏威夷時,她幾乎藏不住她的哀傷了。
夏威夷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變成她的家呢?呵,她曾在波士頓過一輩子,在整齊的街道散步,在波士頓公園玩,在查爾斯河餵鴨子,但那一切現在似乎都已成過往雲煙了,波士頓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會停止想看歐胡島奇花異草的期望嗎?她會不再聽到那天她和傑迪共遊的瀑布聲嗎?她會看著波士頓夕陽而不失望嗎?
輪到她招待老朋友了,七個女人坐在客廳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