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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部分

文,車馬十文,概不賒欠。”這是嚮往來過客收取過橋費的,只是卻沒見人。

橋右百步,有幾塊石頭砌成的簡陋碼頭,幾葉舴艋小漁舟拴在石上,已被河面冰層封固,艙中裝著半船白雪,木櫓斜支,看起來還沒客棧的床大。

“奇怪,天還沒黑,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胡炭喃喃自語,抬目向前頭張望,遠方仍不見有村鎮,荒野四合,寒鴉紛飛。天穹連衰草,鉛雲垂大地,一派暮昏氣象。

“太安靜了,這裡怕有古怪,”秦蘇也輕聲道,“咱們得當心些。”

沒有人,入眼處一個人影也沒有。向左右投目,東南西北,竟也是一般無二,這座聳壯大橋左近,居然就只自己這撥旅客,這也太不尋常了。此刻才申牌過半,雖則冬季天黑得快,但也要一個半時辰以後才會完全暗下來,若說這時候鄰近的居民都已跑回家歇息,可也未免太早。何況橋頭渡口,一向便是客商旅人扎堆之地,這麼一座連道的壯闊大橋,左近竟然連個閒雜人等也見不著,可說是一件極罕見之事。

胡炭因從小被人追捕的經歷,日日謀算心機,雖則年紀尚幼,可是警惕防範之心已不比尋常老江湖差。當下見到異常,也不須秦蘇等人提醒了,自勒馬停在離橋十餘丈開外。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也不知肚裡在盤算著什麼念頭。秦蘇、雷閎。郭步宜都是老江湖,也是一般心思。幾人面色凝重,仔細檢視四周,想要從這異乎尋常的安靜中找出蛛絲馬跡來。就只兩個胡人,在中原行走日短,也不知道那麼多人心鬼蜮,一見橋上無人,眾人卻紛紛停步,不由得疑惑萬分:“走哇,大家趕路的。等會天黑,看不見啦!”說著就要打馬衝上前去,卻被胡炭一把拉住了,兩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少年。

“小孩,幹什麼不走?”

“不急,等一等看,先不忙過去。”胡炭說。

雷閎耳目最健,此時已被眾人公推成探路者,當下四處打量看不出什麼來。便又舉鼻狂嗅,哪知這一嗅便嗅出了異常。“有狀況!”光頭壯漢低聲喝道,臉上微微變色。

胡炭見他說得鄭重,忙問:“有什麼狀況?”一邊自己噝噝大嗅。聞見空氣中有草秸焚燒的淡淡煙氣味,還有若有若無的河腥,再無旁的氣味。“這也沒什麼古怪的啊?”胡炭心說。河水味就不說了,菸草味也好解釋。此時離立春不遠,左近只怕是有人來燒荒了。或是住得近的哪個莊戶人家,在這一帶打圍捕獵,燒草驅趕野獸。

雷閎不答少年的問話,凝目注視著寬闊的橋面,眉頭擰成了疙瘩。

眾人隨他目光注目過去,也沒看出那橋面有什麼不尋常。那都是用厚實的木板接榫搭建起來的,多年來行人踩踏,早就被磨得不見本色了,連日大雪已經被前頭行人踩成泥汙,黑黃雜混,也看不出異樣。

“怎麼樣,雷師兄?”郭步宜也看不出問題,低聲問雷閎。

“讓你們開開眼界。”雷大膽看了片刻,心中已有答案,冷笑著說道:“也不知是哪一路的神鬼,對付我們也用上這樣的手段,可算是大手筆了。還好是遇見我,若讓你們自己來,只怕真要栽在這上頭!”說話間彎身從鞍囊裡摸出一包物事來,正是午間在甘秀飯館中買來在路上吃的醬肉,用三層油紙包了,扎口束做一個包裹。

“看好了!”雷閎說完,吸氣拋臂,那包醬肉便如流星一般直落橋面而去。“嗒!”的一聲微響,油包正落在離收費口三尺遠的橋面上,半陷入泥雪中,雷閎力道拿捏得當,那包紙肉這般急甩過去,卻沒散破開,落地之時還保持著完形,隨即,只聽“嗤嗤嗤嗤!”的一陣急響,眨眼工夫,青煙冒起,那包肉竟然如同落入鏹水一般,觸地即溶,只一息便被連紙帶肉腐蝕得一乾二淨!

“橋上有毒!”眾人相顧駭然,不自覺的收韁後退,“好可怕的毒性!”坎察和穆穆帖更是驚叫出聲,相顧無人色,敵人布毒於無形,手段是如此陰險!瞧這毒性如此猛烈,瞬間銷物,剛才若不是胡炭攔住,兩人冒失衝上去,只怕此時已經人與馬都被燒得找不見骨頭。

“若不是知道毒菩薩立誓不離山,我還真懷疑這是那老怪物的手段。”雷大膽沉著臉說道,“這下毒的手法如此陰損,若非用的是肉血之毒,只怕連我也要中招。”

郭步宜皺起眉頭。

胡炭問:“什麼是肉血之毒?”

“就是蛇毒、蠍毒、屍毒這類肉血活物生出的劇毒,毒性猛烈是猛烈了,不過以血肉入藥,那腥臭氣畢竟不能像草木毒藥那樣可以完全掩蓋,這氣味雖然輕微,可也逃不出我的鼻子。”嘿的一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