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誰?”舒暢不以為然地說:“我不會讓一次偶然的事故影響我的食慾,快把鯊魚撈上來,魚肉、魚皮加工冷藏,新鮮的魚翅……”
新鮮鯊魚的味道非常出乎意料,本以為它應該像牛肉般粗糙,但實際上特別細嫩,魚味很重,吃來比較上癮。至於魚翅,嘿嘿,倉促之間那裡燉得出魚翅,只能期待下頓了。
天亮時分,舒暢登島拜會當地名流……好吧,按馬立克的話說,500土人中的“名流”,也就一村夫。
這次拜訪的唯一收穫是查清楚了科科斯島根本不存在空中巡邏警一說,倒不是島上養不起巡邏飛機,而是因為科科斯人太懶,他們光曬太陽都衣食無憂,誰願花功夫學開飛機。目前,島上唯一願意勞動人員都來自澳洲大陸,多是政府工作人員,甚至包括導遊。
“科科斯孤懸海外,從大陸派飛機巡邏,時間都花在來回路上,本地又不存在巡邏飛機,那昨晚的飛機是哪來的?”圖拉姆聽到這訊息,憂心忡忡。
“沒必要如此緊張”,舒暢安慰他道:“一次偶然的飛機路過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我們每次都為這樣的事緊張,日子別過了!”
“這絕不是‘偶然路過’”圖拉姆堅持說:“大海這麼大,我們一直在漂移,它怎會那麼巧出現在我們頭頂。”
舒暢沉吟片刻,忽然咧咧嘴:“我怎麼那麼傻——我們不是一個人呀。你跟費力克斯聯絡一下,要他通知悉尼親王,我們將依據‘客尊’戒律,登岸拜訪,並請他允許我們自由活動。”
“有趣”,圖拉姆馬上明白過來:“如此一來,他必須向我們通報悉尼動態,如果有人等在岸上,如果有人在搜尋我們……我馬上去!”
“等等,新晶片什麼時候按好?”
“還有兩天,我們要是現在動身,慢慢走過去,等到了悉尼,正好除錯完畢。”
“那就快點!”舒暢吩咐完畢,悠閒地向頂艙平臺爬去,琳達正在那裡享受日光浴。
沒等舒暢完成前戲,圖拉姆有出現在菊廳,他敲敲頂棚攪亂了舒暢的計劃。
“我收到埃裡克的回電”,圖拉姆說:“他感謝你的問候,順便想問問我們的位置——他想把傷員送到船上養傷,請求您同意。
還有,這次他受到很大損失,急需一筆錢補充,他想知道那批鑽石加工的怎樣了,如有可能,他希望把加工好的鑽石帶回去。”
“怎麼那麼多人想知道我的位置?”舒暢嘟囔道:“看來你工作做得不錯,雖然我們還未完成除錯,但全世界都在尋找我們了!”
“老闆,怎麼答覆他?”
“還能怎麼答覆,你看,他已經把回程都安排好了,運傷員的飛機來,帶走加工好的鑽石……我們有選擇嗎?”
圖拉姆嘆了口氣:“兩天時間,你能加工多少?不過,我們確實需要力量,抵達悉尼後,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那批傷員雖然不能出戰,但守衛船隻不成問題,你說呢?”
“我們是醫療船啊,太適合養傷了”,舒暢點點頭:“而且,有批傷員在船上,更符合醫療船的身份……讓他的飛機起飛吧,告訴他,鑽石我只加工了三分之一,如果他不急的話,讓飛行員停兩天,等我把剩餘的做完。”
舒暢要留飛行員兩天,不是為了狼人,而是為了自己。
他想家了,想到自己在海上漂泊了這麼久,體會到那種無家的感覺後,禁不住想起家中那位老父定下的準兒媳,她在為誰守候為誰等待,今夜她可入眠,明日,夢依何處。
他是註定要孤獨的,徘徊在空曠的虛無之海,他在看,他在等,他累了……
舒暢心裡最堅硬的冰山不禁微微鬆動。他飽含熱淚操縱著精密機床,細心雕琢著那枚埃裡克給的原石。
“七克拉的眼淚……斯卡波羅集市,……突如其來的神秘離開……”舒暢輕聲喃喃:“我從沒想到,不再跳動的心也有感情。”
這時,拉拉唱的那首歌飄蕩在他耳邊:
“太陽讓我懂得了樂觀為人。
月亮讓我懂得了冷靜處事。
上帝讓我懂得了謙容忍讓。
死神讓我懂得了獲取能量。
你讓我懂得了愛的價值所在。
面對夢境中的你,我流下了7克拉的眼淚。
我向你微笑。
我孤獨地行走在漫長的旅途。
為不被寬恕的過往。
為沒有填補的缺憾。
為未曾兌現的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