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走的不遠的劉大人聽到。
身子一僵,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大步而去。
冷清一大笑,“好丫頭,說的好。”
“可不是真的麼,那些人呀,真真的就是狗眼看人低!”
青杏把茶盅交給小丫頭,一臉嫌棄的扁下嘴,“可惜了咱們的茶葉。”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水蓮一會出去打聽下到底是什麼事。”輕輕的敲了下桌子,好笑的看著兩人憤憤的小臉,終究還是小呢,這麼丁點子事也值得生氣?微微搖了下頭打斷兩個小丫頭的義憤填膺,徑自吩咐道,“還有,讓管家派個人去查查那個伏香丫頭,以及那根釵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卻不能由著別人來算計。
沒她真大。如果讓她知曉這事和初雪或是她的丫頭有關,她會很快樂的送她們上西天滴。
月色如銀,諾大的楚府沉浸在一片靜寂中。
整個人倒在臨窗的榻上,冷清一望著窗外斑駁的樹影沒有半絲的睡意。
一年多她刻意去忘記以前的事,忘記她曾經是那個女土匪。
忘記那一晚聽到的話,忘記初雪……
似乎也成功了,可隨著今天劉大人的一番話,所有的事又在瞬間清晰的浮出。
一樁樁一件件宛若昨日,彷彿就昨天發生在她的眼前。
而且,讓她極為不舒服的是這樣的情景好似成了個迴圈——
上次她也覺得成功的忘記了,她輕鬆愉快的生活。
可樓子言出現,打破她的幻想。
再接著,小白連在皇宮行刺,直接給她最深的一錘。
而後,則是初雪的出現,讓她知道了那個真假己是無處可察的秘密。
……
如今細細想來,這樣的情景似是成了一個結,她想忘記,而且也自以為成功的忘記了。偏就會有人好巧不巧的出現在她眼前,或有心或無心的提醒著她,告訴著她,她還有那些往事,還不僅僅只是冷若風的妹妹,楚夜辰的夫人。
她還曾是連環寨生活十餘年的冷清一。
是為了一個男人害了整個寨子的那個罪人冷清一。
更是連自己身世都不知曉,爹孃是哪個都不能肯定的小女土匪!
低頭,一滴珠淚悄無聲息的落下去。
手背上一涼,待得冷清一發覺,已然是淚流滿面。
原來,她也會哭的?
怔然間,望著窗外幽清的月色冷清一驀的吃吃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聲淒涼而落寞,讓人聽了為之心酸。
外屋裡邊做針線邊聽著裡頭動靜的水蓮忍不住欲起身,卻被櫻桃一把拉住。
“你攔我做什麼,沒聽到少夫人在裡頭哭了?”
笨,就是聽到了才不讓你進去的,翻個白眼,櫻桃搖了搖頭,豎起手指做個噓聲,“你小聲點,少夫人這會不知道為什麼傷心難過,她即沒喊咱們,那就定是不想讓人知嘵,你進去了,豈不是讓少夫人難堪?”
“可那也不能由著少夫人哭呀,若是哭壞了眼可如何是好?”
“再等等吧。”
真真的傻丫頭呢。有些時侯哭也是一種發洩啊。
能哭,對於某些人來言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足足過了兩盞茶功夫,裡頭終是沒了動靜。
外頭兩人小心的互看一眼,想了想櫻桃還是小聲的道,“少夫人可要用茶麼?”
“不用,給我備熱水吧。”
沐浴過手換上睡袍,窩在錦被裡,沒一會冷清一沉沉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冷清一驀的驚醒,這屋子裡多了個人!
眸中冷芒一閃,揚手。
枕下的流銀環似流星般照著對方劈過去,“什麼人,給我出來……”
132 回府
來人一怔,似是沒料到冷清一這般的警醒,身子微側,狼狽的避開。
兩來說下。一聲無奈的苦笑想起,“一一,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親……夫……
這個詞在腦海裡迴盪了一遍,冷清一才猛的反應過來。
挑眸細看,幽幽燈影下不是楚夜辰又是哪個?
流銀環收回,她訕訕一笑,“怎麼是你,我還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闖進來了。”
看著她略帶尷尬的坐好身子,理好衣衫下床,楚夜辰挑了下眉,“上回的事讓你受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