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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皇上,奴家有些冷。”

青樓裡的姑娘但凡說完這句話,男人們便會撲上來回一句“別擔憂美人兒,待會就熱了”,但新帝和他們不太一樣,他彎了彎唇,“朕好不容易給你把衣裳除了,你現在要穿上它?”

“皇上說笑了,奴家哪有衣裳?”

皇帝暗暗低眉,他低下頭,視線移到她的手上。

天底下鮮少有人知道,他有一雙在黑暗中訓練得猶如獵隼般銳利的眼。

吹暗的燈火,對她而言是劣勢,對他卻是最大的勝算。

他從小便不喜歡被動,到了後來娶妻生子的年紀,到了可以有女人的年紀,在征服女人的床榻上,他尤其習慣主動,將所有天時地利人和都攥在手心。這個美豔張揚的女人,猶如野性難馴的貓,他有興致得很。

新帝撈起她的一隻柔荑,低聲道:“美人的手指細白得正好。”

羅綺羞澀喃喃:“皇上……”

新帝見桌上還有幾盞酒,眉峰微勾,“敦倫禮前,可願與朕喝一杯?”

“羅綺自當願意。”

但那酒才從酒盞之中倒出來,落入杯中,那股濃郁的令人動情的香味便掩蓋不住了,羅綺什麼出身,識香斷料本是尋常事,新帝並未打算隱瞞,“這酒裡有噬香散,你們雲煙樓的人準備的。朕對女人不怎麼溫柔,你還是完璧之身,待會兒朕若發作起來,弄傷了你,今夜的滋味兒便不會太美妙。”

羅綺曉得這種藥酒的厲害,她們雲煙樓中不乏野性難馴的女子,在一夜過後紛紛任命。它功不可沒。

她的臉色遲疑了一下,在新帝不動聲色地打量之中,輕聲道:“好。”

新帝滾燙的唇,終於移到了羅綺的齒頰間,移到了她的唇上。

就是現在。

羅綺軟軟地依靠著新帝,張開唇讓他探入舌尖。那根含在舌間齒縫已久的金針忽然如同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劍,直直地被推入新帝的唇中,他吃了一驚,沒想到羅綺的舌中藏有利器。

新帝的舌頭被刺破了,發狠起來,陰戾著臉一掌沉重地拍在羅綺的肩頭。

羅綺趁勢拎起紅綢倒在床褥上,吐出一大口血。

新帝冷眼看著她,從嘴裡吐出一根金針,“你敢刺殺朕?”

“針上有毒,皇上你雖然防心重,但到底還是中招了。我贏了。”羅綺冷冷地諷刺,走下床拎起外袍披在身上,不再妖豔的眉眼,蕩著一股清冷脫塵的決絕。

新帝的舌尖被針尖刺破,咬了一嘴的血在口中,此時要說話已十分艱難。

他的手裡握了一面銅鏡,奮力摔在門框上,聽到響動聲的侍衛紛紛提劍闖入內院,刀劍出鞘的聲音此起披伏傳來。新帝想不透,為何羅綺分明飲了那杯酒,卻還能……

羅綺披上衣袍,嘴唇上咬出了鮮血。為了深入皇宮,她不能攜帶任何兵刃,唯一的利器,便是舌尖含著的金針,那枚針形狀極小,藏著齒中難以察覺,方才檢查的婆子們來時,她走入了浴桶之中,熱霧一蒸騰,再加上老婆子們的眼神都不大利,才算矇混過關。

帶劍的侍衛闖入,羅綺一腳踢開房門,映著滿天星斗,和小院內蒼蒼的白花,那身海棠花色的絲綢細軟宛如九天華服。

遠天熊熊的烈焰燃燒起來,映紅了半邊天。

刀劍齊齊而來……

羅綺廝殺之中奪了一柄長劍,但兵至如流水,她終究是力有不逮,雙拳難敵四手,落了幾處傷口,被一個人一腳踢到一旁,她聽見身側有流水的聲音,就著黑暗的天色,在禁衛軍的火把照過來之前,翻身滾入了汩汩的溪水之中。

今夜的刺殺行動出乎柳行素的意料,當時衛六的影衛已全權將信任交託於己,白慕熙也任由她調遣伏兵,柳行素做了第一個安排,便是依照衛六之言,讓他通知王述,撤出南門。

於是夜行人翻牆進入皇宮大內,在內花園鋪滿花草綾羅的迴廊裡點了一把火,古木率先騰起烈焰,跟著便是木質的精美迴廊,掛在長廊下搖曳的藤蘿,轉眼化為焦灰。救火的宮人拎著木桶,宮內生了亂子,能分給小春逃跑機會會更多。

轉眼東牆內的禁衛軍遇上了埋伏,這是一支不知來歷的人馬,他們押送水車而來,但人一到中宮便開始肆意屠殺,這是一群只聽命令列事而毫無人性的劊子手,血濺深宮,那晚鳳儀宮外的荼蘼花開城了緋豔悽慘的血色。

新帝混亂之中趕來時,只見白承佑被小太監抱著急匆匆趕來,而皇后和幼子已經被拿入了黑衣人手中。

鳳儀宮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