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覺一般,罵道:“直娘賊,便宜這三個鳥啦!”
原來他現下才知道這窮酸相,身上帶寶劍,滿以為虛張聲勢,並沒有什麼武功,方才這一出手,可現出本事來了,自己怎不慚愧!”
卻是沉默寡言的老二說了句公道話,說:三弟,只怕撿便宜的是我們,而不是桃源三傑呢!這幾人的武功,並不在我兄弟之下,何況他們人多勢眾,又在自己的地盤上,我們真和他們相拼,恐怕敗的是我們,卻不是他們。’周衝點了點道:“二弟說得很對,若非巧遇我這位唐老弟,咦,哪去了!”唐老弟哪裡去了?
他們說這幾句話工夫,唐棣已然回了房,兀自解不開心中疑團。
原來他本想明天暗中相助周衝,去會那桃源三傑的,怎會突然出手呢?皆因唐棣自谷雲飛老英雄處得睹那白衣少女,真是一鞭留痕,這一年來,再也忘不了她那白衣的倩影,花容玉貌,常縈腦際,一向超群的武功,和刁鑽,伶俐的身手,想要忘掉也不可能。再者在哀牢山中傷在蝸母鐵蝙蝠下,對那黑衣醜女有療毒之恩,看護之德,也無法或忘。此番出來,緩緩而行,心中原有所期,今晚陡然發現這黃衫少女子,乃是苗山一派武功,心下不由猜想:“黃衫女子的武功,不在媚娘一對兒女之下,當真敏秀鍾靈,皆在苗山!”
這尚不是唐棣變更主意之故,是他突然心中一動?她既是苗山門中,說不定那一黑一白,一醜一美的兩位姑娘也在左近,那療毒之恩,豈可不謝,那……
唐棣想不出要見那白衣姑娘的理由,但是再見的渴望,卻隨著時間,有增無滅,可比那黑衣醜女更甚。
“怪啊!”是他陡然心中又一想:“這姑娘這麼刁蠻頑皮,怎麼我一認出她的武功門派,便顧左右而言他,即匆匆回房,而且她還面露惶恐之色。”
唐棣急於要探出究竟,找到原因,便不等周衝話完,即匆匆回到房中,他是暗中探視黃衫姑娘的動靜,監視她的形蹤,看看她離開苗山的真正目的。也許在她身上,得到黑白兩位姑娘的訊息或是隱藏的地點!
周衝轉頭不見了唐棣,心想:“唐老弟武功陡增,豈是無因,他在此間露相,想來必定另有要事在身,不願在此久留,好去辦理要務。”
當下便道:“兩位賢弟,我們也該回房啦,萬幸一場風暴,消弭於無形,唐老弟必是別有事故他去,到時自會來見。”
“好哇!大哥,這小子咱得交交。”
一句話引得呵呵大笑。
不言三人回房,且說唐棣守在窗前,直到三更以後,黃衫姑娘的房中,仍然沒有絲毫動靜,似已熄燈就寢,看看看天色將到三更天,忽見對面簷下黑影一晃,一個小巧的身形,已騰身上房,正是黃衫姑娘。
唐棣暗叫了一聲慚愧,皆因並未聽到一點響動,不知她是如何出房的,他也趕緊由後窗翻身上房追去。
哪知他身法雖快,這麼才眨眨眼工夫,便失去了她的所在,只見前面和左右,皆是房屋連綿櫛比鱗次,估量她身形再快,也不過出去十來丈遠,絕不會看不到的,忙回頭一看,原來奔的是正西,當下忙伏腰便追。
那黃衫姑娘,一想不對,她已換上了一身黑衣啦,快得像一縷黑煙,唐棣要隱密身形,躲避追趕,不敢暴露身形加速追趕。等到他翻上城牆垛口時,那姑娘已蹤影不見。再往四下尋找,仍然見不到一條身影。唐棣不敢立身城牆上太久,因為上面身形太暴露,極易被人瞧見,雖然沒見到她奔向何處,但這個方位,一定不會錯,也只得飄身下牆,眼前但是一條大道,再追出兩裡多地,只聽水聲淙淙,原來到了河邊。
此間並非渡頭,岸邊亂石嵯峨,唐棣一怔,心說:“她要是來,必定要經過這條道路,別無岐路,饒她輕功再好,也沒方法渡得過這條數十丈寬的江面。她一定隱藏在這附近,我再仔細的搜查。看看這黃衫姑娘,究竟有何秘密,查他個水落石出!
忽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悽惋已極的說道:“娘啊,我等你一天一夜啦,你怎麼不來啊!”
那聲音是自一塊大石之後發出,唐棣心說:“這是誰?怎麼深更半夜來到此地等她娘?”
唐棣隱住身形,使出輕功,沒帶出半點風聲,輕輕跳上大石,只見水波拍岸,浪微起水霧四散,卻不見人影,才要探頭檢視,忽聽石下又是幽幽一嘆,說:“娘啊!我們原約好三個月來此會面一次,連同今晚,我這次已等你兩夜啦,是你忘了麼?娘,是我不聽你的話,今晚被人家認出我的門派,此地距離苗山又近,若是師祖得到了風聲,哪會不前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