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重。”我只能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話來搪塞。
“大局?王爺所說的大局是何大局啊?”聲音是從宋孝宗身後傳來,看來這是皇太后說話了。從聲音也能聽出來,皇太后的身體是大不如前了。
看來吳家急吼吼的想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肯定是在為皇太后薨逝做準備了。
只是這麼一來,我一旦回答了這個問題就肯定有站位的傾向了。
我的腦子在飛速的運轉,怎麼樣才能滴水不漏?冠冕堂皇的話最滴水不漏。
“以老臣昏聵之見,國家大局才是真的大局。聖人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然是要以天下為大局了。”我假裝咳嗽了幾聲後便退回了佇列中。
“連王爺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了,難道是人老了,膽氣沒了?”胡銓轉頭看向我有些不忿的說道。
“王爺老城謀國豈容你個末學後進在此指責。”吳其平這個時候跳出來為我說話,我知道這小子是發自內心的替我鳴不平,但是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我和吳家已經死死的綁在一起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宋孝宗,我這便宜徒弟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悅。
“臣彈劾戴郡王在潭州縱容長子欺壓百姓,兼併土地,讓潭州城民不聊生。臣請削去其爵位以正國法!”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五品文官直接跳出來彈劾我了。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自從我當上國公爺後,在這大宋朝的朝堂之上就沒有人敢彈劾我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一直都是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主,何況我現如今還有先帝御賜的金錘,恰好今日金錘就掛在腰間。
所有人都看著我,吳志更是低著頭偷偷的在笑,看來他篤定我今天會讓那位不知死活的傢伙血濺朝堂,而這位彈劾我的官員很可能是宋孝宗那一派系的人。
“臣教子無方,願受陛下責罰。”我話一出口整個朝堂就安靜下來了。
我看到張孝祥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意思是今天這位王爺是轉性了嗎?
我之所以這麼其實就是想表明兩個意思:其一,我依舊認可當今聖上宋孝宗是大宋皇權的代表。其二,自動請罪也好給宋孝宗一個迴轉的機會,如果他不想繼續看朝臣爭論下去,現在便可以藉著對我的處罰下朝了。
“欺壓百姓?兼併土地?這些你們誰沒有做過啊?那這些東西來攻擊四朝元老?當真可笑。今日散朝,改日在議。”宋孝宗果然選擇了結束這場爭論。
只是他說的這句話不免讓我心裡生出了一絲寒意。這話的潛臺詞擺明了就是說要彈劾我不要拿那些小兒科的罪名,要扣帽子就往大了扣。看來我是要做好有人參我造反的準備了。
散朝後,吳志領著吳表臣和吳其平過來找我敘舊,儼然一副吳家當家人的架勢了。
我們這邊還沒聊上幾句,太監便傳我和吳其平還有張孝祥去御花園。
還是那個御花園的涼亭,宋孝宗和我坐著,吳志、吳表臣、吳其平和張孝祥站著。
“今日朝會之事諸位有何看法啊?”宋孝宗臉色平淡的問道。
三吳與張孝祥都低頭不語。
“老師如何看?這裡沒有外人,老師自可直說。”宋孝宗微笑著看向我。
在外臣面前叫我老師,看來我這徒弟是要拉著我給吳家示威啊。好小子這帝王之術運用的爐火純青。
“老臣可就直說了。”我看了看宋孝宗後轉頭看向其他人說道“黨爭誤國。如果我是完顏亮,在得知我朝中黨爭日盛的情況下,我一定會放緩南下的進攻,讓我朝內亂。黨爭風氣一旦形成,無需他國在外部施壓,我大宋朝內部就會變成一個空殼。”
我說完後宋孝宗若有所思,其餘人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
“其平,你我都受老師教導。你以為老師之言如何?”我這便宜徒弟現在套路越來越深了。現在都拿我的話來壓吳其平了,只要這位吳家的嫡子稍有動搖,吳家這艘船就要風雨飄搖了啊。
“老師所言自有老師的道理。”吳其平這幾年也是成長了,這句話完美的避開了宋孝宗給他挖的坑,還沒有得罪我。
這邊我兩個徒弟在打嘴仗,我心裡則是在盤算宋孝宗的後宮,皇后謝氏和其身後的謝家都是吳家的附庸,就算是已故的成穆皇后郭氏隨為孝宗生育三子一女,但因為郭家想脫離吳家,最後郭氏三十一歲就死了,郭家家主郭直卿知道現在也都還是頂著一個恩養的虛銜。
看來我這便宜徒弟想要對抗吳家就只有一條路了,擴充後宮培養新的外戚,但是這也是一個死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