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做過的夢,貌似在玉兒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位範大夫。
“是科爾沁,但不是咱們這一部的人。”烏克善惋惜地嘆口氣,見妹妹感興趣,便閒聊講故事般,給她講起了範大夫的來歷。
蘇淺蘭似聽非聽地凝望著他。哥哥!以前,她多想有一個哥哥!可以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替她打架,可以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關心問候,可以在父親外出的時候擔當家裡的小男子漢……可惜沒有!她是獨女,上無兄姐,下無弟妹。
但現在,她忽然有了一個哥哥!一個寵愛妹妹的好哥哥!上天對她何其厚道!
過去的玉兒,不懂得珍惜,看不見哥哥的好處,無視哥哥的寵愛,這是多麼愚蠢的行徑!她,蘇淺蘭,絕不會如此那般!她會將這份可貴的親情,捧在手心,記在心間,她會用同樣醇厚的親情,回報親恩!
哥哥!阿剌!我會努力以我的能力,愛護你!守護你!令你尊榮一生!
“……據聞範大夫剛到科爾沁的時候,剛好奧巴那一部首領有個懷孕的小福晉生了重病,群醫束手無策,是他出手救回了那小福晉母子二人的性命,首領看中他的醫術,便把他留在自己帳下,當了一名閒散書吏。”
烏克善完全沒發覺蘇淺蘭的異樣,他現在滿心都是對人才的愛惜和對其命運的嗟嘆:“其實這人十分有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當個小吏實在埋沒了他的才華!”
“這麼說,他既不是咱們的人,也不是掛牌行醫的郎中,為什麼阿剌你會把他叫作範大夫,還能找了他來給我看病啊?”蘇淺蘭回過神來不解發問。
烏克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這範大夫對行醫治病極是上心,雖然不曾掛牌,但凡有求問到他頭上的,他都會悉心救治,而且藥到病除,堪稱聖手!久而久之,這名聲便傳了出去,人人都稱呼他作範大夫,反而沒人提起他的本名來了!”
“這範大夫,行醫竟行到察漢浩特來了麼?”蘇淺蘭從玉兒的記憶裡依稀知道,科爾沁遠在漠南蒙古,距離察漢浩特可不止百十里路程。
“當然沒有!”烏克善翻了蘇淺蘭一記白眼:“他這次是跟隨奧巴首領的第六子戈爾泰來的,要沒有戈爾泰的吩咐,人家不會給你診治,畢竟他可不是掛牌子的大夫!”
“戈爾泰?”蘇淺蘭微微一怔,在玉兒的記憶裡,似乎沒見過這號人物。
“怎麼?忘了?”烏克善沒好氣的瞪了瞪蘇淺蘭:“你是為了什麼去跟人家賽馬?又是為了什麼被人拖下馬背?不就為了他嗎?”
“我……我賽馬,難道不是為了莎琳娜嗎?她……向我挑釁,說什麼誰輸誰就滾出察漢浩特……”蘇淺蘭一面拼命的往夢境片段裡去尋找玉兒的相關記憶,一面飛快的瞥了阿娜日一眼,貌似發生衝突的那一刻,阿娜日也在,但具體的過程,卻是完全沒印象。
“格格!”阿娜日看不得蘇淺蘭吞吞吐吐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提示:“格格您忘了?那天在酒樓給我們讓座的不就是戈爾泰貝勒麼?莎琳娜格格就是為了他才向您挑釁的啊!”
“酒樓?”莫名其妙的蘇淺蘭總算在阿娜日昏倒之前反應過來,忙換上一副恍然想起的神情,輕描淡寫的道:“哦!他啊!他就是戈爾泰?賽馬那件事,我只是受不了莎琳娜挑釁而已,跟他有什麼關係!”
根本就想不起來戈爾泰是誰,管他呢!直接否認就算!
“噗!”烏克善一口茶差點噴出嘴來,連連嗆咳了好幾下,意外的望住了蘇淺蘭:“我沒聽錯吧?既然不關他的事,那你跟莎琳娜鬥什麼氣啊!沒的到頭來損傷了自個!”
“是是是啊!我以後再也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了!”蘇淺蘭隨口敷衍。這是不用說的,玉兒已經死了,以她蘇淺蘭一貫淡定的處世態度,基本可以杜絕再發生類似的事。
“你要早這麼曉事,又何至於會吃這樣的大虧!”烏克善不禁嘆喟著,捏緊拳頭輕輕砸落在桌面上,語氣一轉,恨聲道:“只可恨那個莎琳娜,脾氣驕縱,手段卑鄙,偏偏她後臺極硬,無人敢惹,咱們一時也動不了此女!”
“怎麼這個莎琳娜的來頭很大麼?”蘇淺蘭一頭霧水。
烏克善略帶歉疚的望了她一眼,黯然道:“可以這麼說吧!我事後都已經打聽清楚了,她的生父是漠北喀爾喀一系,土謝圖汗部的首領,土謝圖汗部極其強大,在大汗面前十分得勢,並且她本人也跟兀浪哈長公主私交甚篤,而兀浪哈長公主深得大汗信任,她和她的額附貴英恰,兩個人便把持了大半個蒙古,絕不是咱們小小科爾沁惹得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