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知道所有!
我知道,我不知道,父王想要我知道,父王不想讓我知道的,……這樣,他全都知道。
可是他從來不說一個字。
那天,他又來了,我問他,“你能幫我嗎?”
……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抓著他,用力的求他,可他只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艱難,卻決然的搖頭。
“阿伊拉,對不起。”
“我愛你,……”
“可我不愛高昌。”
我被他拒絕了,我徹底絕望了。
我就好像躲在大石下面的螞蟻,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後宮那群人會掀開大石,一腳把我踩碎的。我不可能拿到任何父王想要的訊息。
我恐懼到了極點。
可是他卻說,“如果你願意,我送你出宮。”
承怡,你怎麼就不明白?
天地雖然很寬闊,可根本就沒有我能容身的地方!
我的父王如果死掉,高昌被滅,我的弟弟莫雀下落不明,那我一個人活在世上,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我生來就是高昌的公主,死也會是高昌的公主。
我永遠不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阿伊拉!
那天,我等他,我要最後最後和他說一遍,如果他還是拒絕我,我會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我的丈夫。
承怡沒有來,來的是太子文湛。
他說,“你說你和我大皇兄之間有曖昧?那他碰過你嗎?”
他的嘴邊是曖昧渾濁的笑。
“沒有吧。”
“這樣算什麼曖昧呢?你們眉目傳情?互贈水果?還是,花前月下情意綿綿?公主,你太不瞭解大鄭,也不瞭解大鄭的宮廷了。”
“別說我皇兄沒有碰過你,即使他碰了你,你沒有懷上他的孩子,你們之間還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我被他嚇住了。
我知道承怡很疼愛他,每次說起文湛,他的眯眯眼中都是光彩。
可是……
太子才十四歲,比我弟弟莫雀還要小。
可他卻是一頭幼獅,長了一口毒蛇的牙。
“太子,你什麼意思?”
文湛對我說,“公主,我是來幫你的。”
他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是上好的翡翠雕刻的瓶子,蓋著黃金的蓋子。
他說,“把這個讓大皇兄喝下去,你就會如願以償。如果你非常幸運的話,也許你還會有他的孩子。那樣你就可以實實在在的要挾他了。”
我很奇怪,因為我根本就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年少的太子卻有些恍惚。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他卻說,“有人說,我需要殺掉他,可是……我覺得,我有他一個把柄就已經足夠了……”
“哦,還有,無論我大皇兄最後怎麼想,父皇都不會把西疆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你,不過,我可以和你談另一個條件。”
“控制住大皇兄,至少三年之內,大鄭和高昌絕不決戰。”
父王對這個訊息嗤之以鼻,可我卻知道,這個承諾對我們是如何的寶貴。
大鄭副幅員遼闊,地廣人多。
對於戰爭,他們可以拖得起,我們拖不起。
對柔然,對匈奴,對大鄭。
父王打了二十年的戰,現在高昌國中,只要男孩子可以拿的動長木槍,就會被徵調入絲路戰場。
再這樣下去,不出兩年,高昌遭遇的就是徹底的滅頂之災。
很多人不懂。
我父王不懂,高昌不懂。
他們夢想著要飲馬黃河,定都雍京!
那一晚,我對承怡說,我累了,我只是個女人,我不想再捲入無休止的爭鬥,還有高昌和大鄭之間,我想要放棄一切遠走他鄉。
他並沒有我預想中的那樣高興。
他竟然有些傷感。
他是個孩子一樣的男人。為什麼到現在他還不明白,人生命運無常,永遠不可能盡如人意。他希望所有他喜歡的人,都會在一起,喝茶聊天,悠然度日,那是夢中都無法夢到的美好。
他問我,要不要陪著我一起走?
我拒絕了他。
我只說,不想和這裡的人有任何的聯絡。
……
想到這裡,我很累。
忽然,眼前一片濃烈的紅色,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