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長。
我趕緊說,“這些都是小事,我知道薔生你也不在乎這些。我想說的是,內閣需要再選一個人遞補進來。”
“薔生,你別這麼看著我,這可不是我瞎說的,這是我父皇的意思。只不過前一陣子他閉關修醮去了,昨天剛出關,留我在內廷吃飯的時候,我偷聽他和太子說話,這是我父皇親口說的。”
“他說,讓內閣大學士粱徵舉薦人入閣。”
俗話說的好,打蛇打七寸。
對楚薔生來說,功名是一塊紅燒肉,而且是他快要餓死的時候看到的一塊紅燒肉,那麼入閣拜相就是他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也至死不忘的業障。今生不能如願,來世也一定刻骨銘記在心,就是輪迴十世,再造肉身,他也不能忘!
我這份大禮送給他,不怕他不動心!
楚薔生拿著腔調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喲,薔生,看你說的,這和你有大關連呢。我雖然不做官,可也知道你們做文官的有個規矩。讀書就是要靠狀元,做官自然要做閣老。做官,又苦又累的,自然不想著能回家賣白薯,苦熬這麼多年,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宣麻拜相嗎?”
楚薔生又不說話了。
我既然接著說,“薔生,你我誰跟誰呀,別不好意思,你瞧瞧,你的臉都紅了。”
楚薔生不再掙扎,讓我摸著小手。
楚薔生說,“承怡,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皇上說讓粱徵粱閣老舉薦人,那真和我沒有關係。這不是客套話。誰都知道我的座師王守信已經被罷官抄家了,如果不是靖淵侯裴檀的關係,不是皇上看的上我的奏摺,覺得我還有用,估計我現在最好的處境就是賦閒在家。要麼在青樓楚館做出一付風流才子的落魄樣子,要不就是蹭在一些所謂名士的酒桌上寫些風流小詞,換些銀兩度日。誰也不會在乎我。”
“如今也是。”
“粱徵表面上和我有說說笑的,其實沒有一句實誠話。花花轎子人抬人,誰不會!?皇上說讓他舉薦人入閣,這個人無論如何輪不到我頭上。他有一個正在正在直隸做巡撫的學生,還有一個在戶部做侍郎的學生,他不能捨棄他這兩員愛將,推薦我吧。內閣那幾把椅子,和我無緣。”
“別這麼說!薔生。別人這麼想,你不能這麼想!平常人做的事情,你照做,那就不是你楚薔生了。你不是凡人,他粱徵是凡人,所以對付他,自然要用另外一個法子。”
楚薔生正眼看我,問,“什麼?”
我說,“你知道這個粱徵最怕什麼嗎?”
他問,“什麼?”
“一個字——死!!
我接著說,“薔生你不用做別的,你只要放出話說,說,如果粱徵不舉薦你入閣,你就蹲在他粱府大門外守著。你懷裡還揣著一把菜刀!他一天不出來,你守一天,他兩天不出來,你守兩天!哪天等他出來了,你就衝上前去,舉起菜刀,一把剁下他粱徵的命根子,再把他砍碎了蒸肉包子!我就不信他不害怕!”
楚薔生秀致的眉一挑,“管用?”
我搖頭晃腦,“管用。”
“真的管用?”
“自然是真的管用!”
楚薔生噗嗤一笑,“我怎麼聽著這麼懸呢?”
我說,“其實一點也不懸。我父皇要是不想你入閣,你覺得,我敢跑到你面前來說這些話嗎?父皇一直想直接下旨把你弄到內閣,不過你們文官不是又有個規矩,說入閣只能滿朝文武推薦,然後再由當朝閣老拍板嗎?如果我父皇直接點你入閣,那就是倖進!你楚薔生年紀輕輕做到楚總憲已經很招人煩了,再揹負上一個倖進、或者是什麼天子倖臣的罵名,那多冤枉!你楚薔生是神仙,不在乎這些,我父皇就冤枉了!他後宮佳麗三千,美人無數,又生了好幾個兒子公主了,要是再被人說成什麼分桃斷袖,他就是跳進永定河,也變不成水王八了,多冤!!!——”
噗嗤!
這次楚薔生是真的笑了。
他笑著說,“承怡,如果我真的有入閣拜相的那一天,我請你喝花酒。”
“別介!薔生,你要是真的想謝我,許我一晚纏綿就足夠了……”
啪!
我被楚薔生輕輕打了一耳光。
他啐道,“討厭!”
嘿!
這句話說的那叫一個纏綿入骨,柔情蜜意,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被打的都心花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