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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別人往火坑裡跳?”

我一樂,“哪能呢。我這是為你想。你現在手裡那幾個錢,架不住這麼折騰,省的點兒,等以後朝廷也不折騰了,你做生意要本錢的。”

崔碧城莫名其妙的一樂,“心疼我?得了,別亂想了,這個買賣是我的,徐三娘原本是荊楚大商的侍奴,讓我買了下來,她聽我的。誒,我這輩子就這命,是銀子的爺爺,錢這玩意,就是他孃的孫子,你不想要它,它哭著喊著的投奔你來,可是你想要的東西,怎麼著,也得不到。”

他說的我一驚一乍的。

“有那麼難嗎?”

“是呀,有那麼難嗎?”他也隨著問了一句。

徐三娘讓人把飯菜放在青瓷碗裡端了出來,一份八寶鴨,一條蒸魚,一份東坡肉,還有一份青菜,一小瓦罐的米飯,還有一罈子酒。

紅瑩瑩的酒水盛在青瓷酒盅裡面,光鮮亮麗,跟血似的。

也許是白天我們兩個都奔累了,飯菜上來就開始埋頭吃東西,誰也沒說話,後來崔碧城吃了一碗米飯,他拿起來酒盅,非要跟我碰一杯,我們手中的兩個酒盅一撞,我杯子中的酒水灑到他的手指上,他也不在乎,我要給他擦一下,他沒讓。他不但喝乾了杯中酒,還把手指也舔乾淨了。

他剛放開酒杯,外面就有人輕敲三下門。

崔碧城說了一句,“知道了。”

門外就安靜下來。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走,看個熱鬧?”

我跟著他站起來,“故弄玄虛。”

“是不是故弄玄虛,到了就知道了。”

他說著,隨手把身邊的一隻饕餮鼎上的獸嘴扭到一邊去,轟的一聲,旁邊的牆壁開了一個口子,只能一個人側身而入。崔碧城衝著我一努嘴,我先進去,他跟著我也過來了,然後那道口子在我們身上關上。

入口窄,進來一看,其實還不錯。

路兩旁是石壁,路越走越寬,再往前面就是一個密室院子,石壁旁邊居然還仲了一些花花草草,顯得異香撲鼻。

崔碧城走到前面,用手一指,前面有個黃銅做的管子。

他對我說,“你去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就過去,湊到那個茶杯口大的黃銅管子旁邊,往裡面看,管子的另外一面,是個屋子,裡面有一桌酒席。圍著酒桌坐了一堆人,居然全是熟人。

為首的是我那個原本應該在家安心讀書的便宜三弟羽瀾。

圍著他的都是一群老氏族子弟,個個青春年少,背後卻都有一個煌煌的閥閱門庭的大家族。

羽瀾喝多了,摟住旁邊的桓侯姜家的小兒子,說,“我不怕!他們革了我的王爵,卻革不了我的血脈,我依然是當今皇上的親生骨肉,那些蠅苟小人無論如何也離間不了!”

我看著崔碧城,他嘴邊上是淡淡的冷笑,“革的了他的王爵,革不了他是帝裔血脈,這句話可真是大實話。可如果沒有皇上的首肯,這話他也不會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連三殿下羽瀾這樣罪犯九重的兒子,皇上也能原諒,這就說明,皇上的心思,深如大海,誰也琢磨不透。至少我們知道太子未必就是唯一的人選。還有……皇上也未必願意把天下交給一個性如烈火、痴戀兄長卻有乾坤之才,駕馭百官如兒戲的太子。這樣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下萬民都不在他心中,誰知道他會把祖宗的基業折騰成什麼樣子?”

“承子,這才是我送給你真正的新婚賀禮。”

“既然你選了背棄太子這條路,那麼何去何從,你也要再想想,不要一條道走到黑,也不要把自己的命,你家人的命,交給一個對你執念過深、卻執政乾坤的人手中。

那是一條死路。誰也救不了你。”

206

崔碧城總是這樣,狡兔三窟,千手千眼。平時沒有一句正經,冷不丁出來一句就有著一劍洞穿的狠絕,這才是真正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可是……他不是看不明白。

三殿下羽瀾並非明主。

其實治世英主未必一定要像皇上、太子那樣,獨斷專行、唯我獨尊,擺弄眾臣於股掌,順者昌逆者亡;一個溫文爾雅、胸有鯤鵬,左右有賢臣良相輔佐,後宮安泰的君主也是一時之選。

但是羽瀾不是這樣的人。

他只學會了溫文爾雅的皮毛,並沒有得其精髓。這個人志大才疏,駕馭不了任何人,如果他登基,祖宗的基業只怕一代之內就會分崩離析。

我們離開那個銅管,回到原先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