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我戒酒了,我是敬酒也不遲,罰酒也不吃。你走不走?”
姜,“原本太子殿下不讓到您府邸來,他說了,先封鎖雍京城,挨家挨戶搜,等都搜不到,再來您這兒問問。可我覺得,這滿雍京城,敢藏匿欽命要犯的人,除了趙公子您,可沒有第二家,所以我直接奔來了。正好,您的廚子也招了,您就把人交出來,讓在下好交差,不然,刀劍無眼,傷了您,您受罪,我也有罪。”
他一揮手,他身後那些狗腿整齊劃一的擺弄兵器,這刀槍劍戟的,聽著看著都很熱鬧。
我向後退了兩步,忽然後背被什麼頂住了,退不了,我一回頭,低頭一瞧,是崔碧城的孔雀頭的手杖。崔碧城面無表情,神情若有似無,俊生生,冷冰冰的,像一副畫滿了江南萬里河山的煙雨圖。
他說話聲音很低,“怎麼回事兒?”
我說,“這是桓侯姜家的小侯爺,聽說咱們這兒有要犯,過來要人來了。”
崔碧城抬手起禮,絲綢錦袍順著手腕垂下來,顯得他的手指挺直有力,根骨分明。
“小侯爺,在下崔碧城。”
他說話的聲音,跟他的手指一樣,也是硬的。“小侯爺,如果您有六扇門的海捕公文,請拿出來,如果沒有,請回。”
說著,一伸手,做出讓人的姿勢。
居然還見鬼的頗為瀟灑。
姜某笑道,“崔掌櫃,今非昔比了。現在不是您在製造局當差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您一隻手管著半個大鄭朝的花銷,誰敢得罪您?現在,您是民,我是官,六扇門算什麼,沒有他們的公文,我照樣抓人。我倒要看看,窩藏欽犯,你怎麼脫罪?來呀,抓人!”
崔碧城格格冷笑,“小子,跟我耍橫?!別說是你,就是你爹,你爺爺,當年都不敢在我面前耍橫!你以為你是誰?來啊,……關門,放狗!”
說著,崔碧城頗為靈敏的抓著我向後一撤。
然後,花園的門驟然砰的一下子,都合了起來,眾人四下觀望,都等待著野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時候,忽然,數十根鋒利的紫黑色竹槍漫天蓋地的以侵灌之勢洶湧而來,姜小侯帶來的那些兵丁一見不好,都如潮水一般爭先恐後的向後退去。
姜小侯躲閃不及,還擠丟了一隻鞋子,砰的一下子,一隻竹槍飛了過去,紮在姜小侯的絲履上,那隻鞋子當即刺啦一聲,壞掉了。
幾個兵士一見,就恐怖的大喊,“有毒,有毒!”
話音未落,人們腿的更歡實了。
我驚訝的看著老崔,“這,這玩意,你怎麼修的?”
他一呲牙,“你以為我在製造局十幾年,每天總是叫人織布,弄絲綢啊?那是娘們乾的活計。我弄的是奇門遁甲,訊息機關。家裡弄些竹子,小意思。”
我,“這毒……”
崔碧城冷笑,“毒個屁!這般酒囊飯袋,草包飯桶,什麼都不懂。這根本不是毒,而是尿。我把竹子削尖了,然後浸泡在尿裡面,熬個七七四十九天,熬成了黑紫色,這些竹子就堅忍不拔了,哈哈,我聰明吧……”
他說著,臉色一僵。
我正想損他兩句,忽然覺得好像不對,我看著他,他的臉色好像放了半夜的雞毛菜湯,難看又酸澀,他睜開了兩隻眼睛,向下看,我也順著他的眼睛看下去,之間崔碧城的腰間有一雙手,黑壯粗實,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手,那雙手握住一柄刀,刀尖直戳入崔碧城的腰身,就在錯目之間,刀被拔出來,崔碧城腰間血流如注,頃刻之間,已是一片殷紅。
我一把抱住老崔,用牙齒咬住他的袖子,扯開了布條,然後繞著他的小蠻腰開始纏,可是這血根本止不住,我的手指都開始哆嗦了。那邊那個姜小侯一看,抓人鬧出了人命,他的囂張氣焰似乎被冷水潑過,很快就偃旗息鼓。
院子中自有崔碧城手下經常用的人,其中一個叫做崔鶯的小廝,平時不聲不響,跟老崔也不親不近,不清不楚的,他過來,反手抓住那隻刺傷老崔的黑手,暗中用力一扭,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輕輕鬆鬆就扭斷了他的手筋。
我看了他一眼,說,“抓住這個人,不論任何方法,問出是誰指使的。哦,還有,老崔修這個院子的時候,只裝了這麼幾個竹條?有別的嗎?”
崔鶯說,“有,還有一排長槍和若干支箭。”
我聽著,回頭看了看人群后那個姜小侯,道,“以那個穿白衣服的豬頭腳下的門檻為界,讓你的長槍短箭都對準那裡,誰敢跨前面一步,放箭!”
“沒事兒,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