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為什麼要幫你?”
羽瀾,“因為你是個好人,並且是個好男人。你不想讓自己新娶的妻子就這樣死去。如果文湛登基,我保證,尹家小姐會得到一個全天下女人都豔羨的風光大葬,她會頂著一品誥命婦人的黃金鳳冠進棺材的。你說,是不是?”
這生意,是沒法子再做了。
晌午我關了店門,回家。
剛到我家新院牆的巷子那邊,就看見一堆人堵在那邊,我本來還腹誹了兩句,這個世上怎麼這麼多愛看人家的閒人,結果就看到揹著人群站著兩排兵士,雖然穿著都是便衣,可是沒有哪家的老百姓穿成這個德性,一身皂黑不說,每張臉都嚴峻的好像黃河發水,已經湮滅京城了。
哦,街禁。
看這架勢,是哪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在遊街。
該是誰呢?
不一會兒,那邊有人開始淨水潑街,後面是一排御林軍,再後面是一輛裝飾著金線錦繡的四匹駿馬拉動的華車,每道車軲轆上都包著皮革,走起來雄渾繚繞,卻有幾乎靜寂無聲。
車一停。
從裡面跳下來一個穿著五品官服的太監,神情工整,面容清秀,然後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從車子裡面抱下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後面還下來一個文質彬彬得人,原來是楚薔生。那個富貴孩子圓潤可愛,像一隻肥鴨,是越箏。
我家自然是開中門迎接,因為我站的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崔碧城的確拿著他的那根枴杖到大門外跪著來了。越箏好像有些不太高興,周圍人一直哄,終於把他哄進大門。我家大門外的人是沒有了,可是外面街上站著的一串常服緹騎倒是筆桿條直,木胎泥塑一般。
得!
看樣子越箏走之前,我就不用回家了。
老七向來不喜歡招搖過市,看這個架勢,想必是東宮文湛的主意,看樣子他是真的定了心思,到死也不讓我見越箏了。
我摸了摸袖筒裡,還有一些散碎銀兩,找到地方吃飯喝茶是沒有太大問題。於是隨著逐漸稀薄的人群向遠走,轉過涼亭,一抬頭,就看到那邊的柳樹下絞著手臂站著一個灰色衣服的人,面色清淡的看著我。
嗯,還是熟人,殷忘川。
他說,“走,請我喝茶。”
於是我跟他走了,到了老地方,觀止樓。
我把手中的銀子拿出來,給他看,然後說,“就這麼多,再多我也請不起了。”
他嘴巴微微一歪,找了個乾淨的茶樓。
這裡一樓大堂熙熙攘攘的,很熱鬧,二樓都是隔間,安靜多了。我給他的銀子足夠在二樓點一壺茉莉花的,所以我們挑了臨街的一個隔間,坐下,又要了幾碟子乾果。
幾日沒見,小殷倒是沒太大變化,就是他的左眼皮旁邊多了一條細細的傷痕,似乎剛結痂,還沒有好利索,好像是給貓抓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麼人,我還以為這樣的傷口只能是他們家的河東獅發狠給撓的。
小二給提過來一個古香古色的大茶壺,衝了一大罐子釅茶,旁邊放了兩個杯子。
我指著他臉龐,“你這裡怎麼弄的?”
小殷瞪了我一眼,有一種女孩兒的硬氣,沒說話。
我,“不是我想要探聽什麼,你不想說,就別說,我就隨便問問。看樣子,像是女人撓的?”
小殷,“去他孃的女人,是唐小榭。”
“小唐?”我撿了一顆白果,扔嘴裡,邊嚼邊說,“不會是你要睡他,他怒了,才打了你的吧。”
小殷,“不是。”
我一愣,試探著問,“那麼,你們兩個爭一個女人……”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喜歡女人,雖然沒有人告訴我,可是就這麼覺得。可是,殷忘川沒有答話,卻有些困惑,像是在想什麼,可是似乎有思前想後,想不明白,然後他才說,“他說,要麼讓他離開,要麼讓他死。我不明白……”
“我覺得他肯定受到了符咒,被迷失了心智,於是我們就打了起來,他用暗器傷了我的臉,我……”
我一愣,“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殷忘川,“沒有,我只是砍了他一條胳膊,然後告訴他,以後不要讓我聽到這麼奇怪的話。破門出教是會受天譴的,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不想他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遠在刀山油鍋裡翻滾,永不超生。”
我簡直有些哭笑不得,“死後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想著啊,人死了之後啊,想必活的比現在強百倍,不然你想啊,幾千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