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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合起來,對付我、我娘、甚至還有崔碧城,這幾個完全對她們夠不上威脅的小人物呢?

說我趁著太子病重專權?

……傻子都知道這是藉口。

說我連夜出京想要聯合手中有兵權的藩鎮進京勤王?

……那也要我名正言順才成啊。太子是父皇昭告天下冊立的儲君,就算大彩雞再在岐山亂叫,渭水邊上飛滿了姜子牙,我也不可能號令天下的,這簡直就是比天地還要真切的真理。我知道,裴杜知道,別人更知道,所以說,這個也是藉口。

那麼,隱藏在這些東西背後的真實到底是什麼?

近衛軍過來扯我的肩膀,我躥向前,似乎要說什麼,可是我娘卻拼了老命一般衝著我搖頭,所有的思緒都是電光火石,瞬間乍現!

……剛才我孃的哀求,“一切都是罪妾所為,與皇上無干。他什麼都不知道,皇后你不能牽扯皇上……”

皇上?

是父皇!

裴皇后、杜貴妃今天的舉動似乎已不在我,而是劍指父皇。

我明白了!

裴皇后怕父皇重病時再起風雲,威脅到太子,可是她又不敢擔負弒君的罪名,所以似乎只能出個陰招,讓我爹按上一個穢/亂昏君的帽子,再昭告天下,讓他即使能醒過來,也不得不讓位給太子?

杜貴妃就更明顯了,杜皬現在幾乎就是罪證確鑿,滿門傾覆就在幾日之內。可如果她和皇后私下達成某種協議,幫助裴後,為太子登基推波助瀾,而她們杜氏一門也可以因為有擁立之功而得以保全,雖然最後羽瀾和皇位失之交臂,可總比被杜家牽連,罷黜為庶人來的好命的多了。

那文湛呢?

他甘願受裴杜擺佈嗎?

哦,對了!

再聽聽皇后對太子說的話,似乎他們並不是母子,而只是一對就地分贓的一丘之貉。裴後只是用我來賄賂太子,真是匪夷所思!他們能把母子關係弄到如此的不堪入目?

只是,裴皇后以為這樣就能控制自己的兒子嗎?以太子的野心城府,他能甘願接受這樣一個佈滿了裴杜餘黨勢力的朝廷嗎?

可是……

我看著文湛,心中又不確定起來。

他更像一個恐怖的謎,是他的母親更瞭解他,還是我,……我更瞭解他?

我最終看定他,“殿下,看在我們二十年的兄弟情分上,請讓我和我娘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只能陪著她。”

文湛沒有說話,他側臉看著裴皇后,裴後咬碎了銀牙看著我,半晌,她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我和我娘被關押在宗人府的大牢中。

她不說話,無論我問她什麼,她就是不說話。無論我怎麼問她,為什麼裴後找個瘋婆子就說我是雜種,為什麼我娘連申辯都不申辯就認罪,為什麼她寧可我、崔家滿門抄斬,都要吞下這個啞巴虧,可是她從來不答我一句。

剛開始她低著頭坐著,後來似乎支撐不住,才躺到枯草墊子上,背對著我,依然沉默。

安靜下來,我忽然覺得頭暈眼花的,這才跌坐在角落中。

大牢中有食物,雖然就是涼窩頭什麼的,還算能飽腹,只不過我怕下毒,所以一開始就沒有碰,只是把它們藏起來。我娘更不說了,她似乎堅定了心智,想要絕食而亡。

我說,“娘,我知道自己這麼逼問你實在不像人了,不過……”我見她的肩頭動了動,認命的放棄了,說了一句,“娘,其實我想說,要是你不在臉上弄那個鬼畫符,你長的挺美的,真的。”

不知道宗人府這個牢是什麼時候,因為黑,我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摸,這個地方四面都是牆,石頭砌的,年頭久了,上面似乎都糊著一層石皮,硬的剌手,只有一面牆上有一道非常窄的門,好像還是鐵的。我用力使勁敲了敲了這個門,幾乎發不出聲音,我喊了兩聲,餓的我頭暈眼花的,心想,先這麼著,躺著不動,也省點力氣。

就在我躺著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外面有動靜,小鐵門上面的一個洞被小聲推開,我看不太真切,似乎看這一個人眼睛閃了閃,然後那個小洞就關了,接著就悄無聲息的,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那個小洞又開了,然後每隔一時辰就開一次,最後是每隔半個時辰開一下,我餓的頭暈眼花的,摸著自己的脈門數時辰,數的我眼花頭暈的,差不多過了十二個時辰,期間有人投餵了一次硬窩頭,一次涼水,就沒有聲響了。

我娘那麼躺著,我這麼躺著,我們都沒有動。

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