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讓士兵先把水囊裡的清水分給城中的女人們,又燒了一壺香茶,跟樓蘭王陀伽邊喝茶邊聊天。
陀伽介紹,樓蘭人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幾千年,由於受地域情況的限制,一直也沒有發展起來,反而有衰退趨勢,同時也不斷受到強大勢力的侵擾。
曾經此地也有水草肥美的風光時日,但是現在卻連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得不到,令人十分遺憾。對於內地發生的情況,陀伽有所耳聞,實話實說,魏國顧及不到這裡,只能象徵性的依靠匈奴。
“你們能在荒漠裡生活非常不容易,為什麼不早點遷走,找個好點的地方啊?”王寶玉問道。
“唉,因由有二,一則族人相信,此處乃天后赫拉居所之一,將受到神靈的庇佑;二則人少力薄,荒漠尚可存留,到了他處,我族定被同化,不復存在。”陀伽嘆氣道。
樓蘭古國,也包括這裡的其他國家,早晚都會消亡,這是不爭的事實,王寶玉只想讓這份文明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1636 葡萄美酒
“若能將塔河水引來,大王的恩典堪比神靈。”陀伽恭維一句,使個眼色,讓侍者們都退下,眼圈一紅,懇切的說道:“陀伽有一事兒相求,還望應允。”
“我盡力而為。”王寶玉點頭道。
陀伽吩咐僕人將女兒喊來,不大一會兒,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進來,只見她頭戴塔形的白絨帽,身穿黑色皮衣,腳穿白色羊皮靴,利索高貴。
長相自然不用多說,十分漂亮,尤其是微微一笑,大眼睛完成兩道新月,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更添風情。
從陀伽喊女兒過來,王寶玉就猜到了大概會發生什麼,不動聲色。果不其然,陀伽拱手道:“小女童耶,年方十八,心慕英雄,請大王笑納為妾。”
童耶一聽這話,臉上立刻浮現出紅暈,低下頭不安的搓著衣角,羞赧的樣子頗為可愛,王寶玉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隨口問道:“童耶,你同意嗎?”
童耶低著頭不說話,只是用鞋子蹭著地面,陀伽著急道:“女兒,大王有恩於樓蘭,身份尊貴無比,還不立刻應允,難道你非要……”
嚶嚶的啜泣聲傳來,童耶哭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陀伽很是惱火,揚起巴掌就要打,被王寶玉給制止住,他本來也沒有娶她的打算,擺手道:“陀伽,何必難為孩子呢。實不相瞞,我這次帶來了五個媳婦,家裡還有一個,夠多了,沒有再娶的打算。”
“以大王之尊,再多幾個也無妨。”陀伽賠笑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做主吧?”王寶玉面露慍色:“再說你女兒也並不情願,你這是何苦呢!”
“大王莫要生氣,待我回頭規勸小女,定會應允。”陀伽以為王寶玉在生氣,滿臉的歉意。
“你的好意我領了,我實在不想再娶。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女兒留下一份嫁妝,就當是祝賀吧。”王寶玉笑呵呵的說道。
哎,陀伽重重嘆息,心裡暗自埋怨女兒不懂事,不想童耶擦了擦眼淚,突然躬身一禮,開口道:“大王,童耶願嫁!”
童耶的漢語說得也很標準,想必是經常跟著父親學習。陀伽老臉難看,心中埋怨女兒,早幹嘛去了,非要等人家封了門再開口,豈不是晚了。
“童耶,我跟別的王侯不一樣,不會隨隨便便娶妻,我現在的這些媳婦,都跟隨我多年,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童耶,我不說假話,不會娶你的,你還是找個好人家吧!”王寶玉擺手道。
童耶無奈的看了一眼父親,陀伽猶豫了一下,忽然跪倒在地,童耶也跟著跪倒,流淚不止,陀伽懇切的說道:“大王乃良善之人,還請將小女帶走,感激不盡!”
王寶玉臉一沉,呵斥道:“陀伽,你難道想要強迫我?”
“陀伽不敢,實不相瞞,匈奴三王子看上了小女,早就惦記著迎娶,今年以來已經催過兩次。原本是門當戶對,我本沒有可挑剔之處,但聞聽其人常有鞭撻妻子之惡習,打得皮開肉綻為輕,重傷致死者亦有。小女性子倔強,又不懂察言觀色,難得其歡心,勢必受苦,我實在不願此事發生,又無法拒絕,故而一拖再拖,苦無應對之策。恰逢大王到此,斗膽開口求大王憐憫!”陀伽伏地痛哭,聲音悲切。
都是父親,王寶玉又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不由心中一動,又問:“我要是將童耶帶走了,以後匈奴趕來,你怎麼解釋?”
“此事甚易,只說大王兵多將廣,無法不從便可。”陀伽道。
看著童耶那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