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見淵兒,否則,即便是我死了,也要變成鬼殺了你!”蔡文姬幾乎要崩潰了,哭喊個不停。
“好,我便帶你見他。今天若是淵兒死了,我定要殺了你。”劉豹憤憤起身道。
三個人走出了大帳,來到附近的一座小帳篷內,裡面香霧繚繞,一名七八歲的男孩,面白如紙的直挺挺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在男孩的身側,劉豹的正妻大闕氏正握著他的小手低聲啜泣。旁邊還有位衣著古怪的巫師,正在那裡邊跳邊唱著聽不懂的咒語。
“淵兒!”
蔡文姬大喊一聲,腿卻軟了,匍匐著爬過去,顫抖著抱住男孩,放聲大哭。大闕氏傲慢的想要拉開蔡文姬,卻被劉豹用手勢制止住了,連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劉兄,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寶玉追問道。
“唉,這些孩兒中,就屬淵兒聰明伶俐,不巧前幾日突發怪病,昏睡不醒,至今滴水未進,為父者心痛啊!”劉豹道。
“查出什麼毛病嗎?”王寶玉又問。
劉豹搖了搖頭,說道:“此處醫師全部找過,無人能查出問題,神師祈禱上天,只說命不久矣。”
王寶玉走了過去,湊近一看,只見淵兒長得十分英俊,相貌非凡,天庭飽滿,直鼻方顴,眉毛斜挑,方口豐頤,從相學上看,此子分明有著龍鳳之儀,帝王之姿。最起碼的一點,不會短壽,按理說很長壽。
探手一摸,淵兒的頭涼絲絲的,並沒有發燒,呼吸平穩,跟睡著了沒有任何兩樣,這倒是奇怪了,這到底是什麼毛病啊!
從劉豹的表現看,他確實非常喜歡這個孩子,就像曹操對曹衝的感情一樣,看得比命還重要,如果這孩子能救活還好,否則,難保經歷喪子之痛的他,不會一怒之下,真把蔡文姬給殺了。
就在這時,始終嘀嘀咕咕的巫師卻猛然抬起頭來,雙眼放光的說道:“賢王,神靈告知了解救少主的方法。”
563 血腥巫術
劉豹臉上一喜,連忙問道:“神師,速速講來!”
“神靈告知,以父母之精血飼之,可保少主一時無恙。”巫師道。
“好!我來!”劉豹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的短刀,衝著自己的手腕割去,鮮血立刻湧了出來,巫師還沒做好準備,只得就近拿了個碗過來接著。
“我也來!”蔡文姬上前奪下劉豹的刀,毫不遲疑割向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滴滴答答,同樣落入了碗中,跟劉豹的鮮血混合在一起。
兩股血液不斷流入碗中,不多時便是滿滿的一大碗。巫師示意差不多了,高高舉起碗,衝著上天又是一陣禱告,隨即灌入到淵兒的口中。
淵兒連續幾日水都沒喝,流出和嗆出的鮮血噴了一臉,又順著白皙的臉蛋淌進脖領裡,場面更顯血腥。
幾個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這種方法全無科學道理,但王寶玉也清楚,匈奴一族中巫術盛行,所以,他也沒多嘴阻攔此事。
過了十幾分鍾,淵兒突然有了動靜,先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神采宛如朗星一般,掙扎著坐起來。
“淵兒!”蔡文姬驚喜的撲了過去,張開雙臂卻沒敢抱他,因為她不確定長時間的疏遠,在別的女人懷中長大的孩子,是否還認她這個親生母親。
淵兒咧嘴一笑,一把就環住了蔡文姬的脖子,對母親的感情顯露無疑。蔡文姬百感交集,緊緊抱住兒子不忍鬆手。
淵兒貼在蔡文姬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王寶玉隱約聽見,正是,“母親,走吧!”
蔡文姬用還在滲血的手臂,緊緊抱住了淵兒,泣不成聲,劉豹佇立在一邊,難得表現出了寬容的姿態,任憑母子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淵兒終於鬆開了母親,掙扎著站起身來,在床上緩緩跪下,衝著劉豹道:“父王,孩子懇請你放過母親吧!”
劉豹頓時淚流滿面,過來將淵兒攙扶著躺下,哽咽道:“淵兒,只要你能好起來,父王什麼都答應你。”
“父王,你真好!”淵兒甜甜的說道。
“父王只對淵兒一人好!”劉豹毫不掩飾自己的寵溺之情,照著兒子光潔的額頭親了又親。
“父王,我好睏啊!”淵兒說著,四肢開始無力,眼皮又要合上。
“淵兒不要睡!淵兒,快醒醒!”
“父王,記得你的話哦。”淵兒說完這一句,哈欠連天。
“神師,這究竟為何?”劉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