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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拓跋淮安會死在戰場上,那麼西越和他們就是勢不兩立了,就算她能暫時壓住了局面,但要歸降朝廷?
還是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她的顧慮,全在情理之中,褚潯陽看著她,卻是全然不為所動,她看著天空中冉冉繁星,出口的話字字清晰而凜冽,“所謂規矩,都是存在於你足夠能力駕馭它的前提下,是強者約束弱者的準則,他們想要反對,也要看他們有沒有反對的資本。而且——我對朋友,向來都會留有足夠的餘地。我現在雖然沒辦法承諾你什麼,也沒有辦法參與到你漠北內部的決策,但是存在於外部的先決條件,我卻可以盡力幫你。”
這樣的許諾,並不算是保證,甚至還有點兒威脅她的意思,但卻是她如今面前僅剩的一條路了。
拓跋雲姬唯有苦笑,“即使我答應了,最終——也不過聽命於你的一個提線木偶吧?”
褚潯陽並不算是個好人,她會給她引路,也不過是因為從自己本身的利益出發的需要。
她要幫她拿下漠北,說白了,就為為了作為自己的戰果帶回西越的朝廷中去,與她的國家和親人一起享受榮耀的。
而她,就算取代了拓跋淮安,成了漠北新的領袖又怎麼樣?終究只能是被她牢牢握在手中的一個傀儡罷了吧?
褚潯陽的私心,她並不否認,聞言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裝著金瘡藥的小瓷瓶,放到拓跋雲姬的手裡,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傀儡也分很多種,至少我可以保證你的自尊和驕傲,讓你在萬眾矚目之下活的光鮮亮麗。哪怕是死,也能得到你族人的仰望和尊敬,而不是隻留下別人指指點點的議論和同情。”
拓跋雲姬的眉心一跳,臉色突然一陣的蒼白。
想到了某些事,她的心裡突然就升起來了一種濃厚的憤怒情緒。
“好!我——答應你!”眼中有憤怒的火焰瞬間燃起,她捏了捏手掌心,再抬頭看向褚潯陽的時候,眼睛裡就是一片堅定的神色,語氣鏗鏘道:“我會盡我所能,達成你的要求。”
“我拭目以待?”褚潯陽莞爾,眉毛隱約一挑。
哪怕是在這樣情況下,她也依然可以這樣的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似乎是被她的情緒感染到了,拓跋雲姬本來極為複雜又沉重的心情,突然就在那一瞬間放輕鬆了幾分。
“你身上有傷,先回去休息吧,明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養好精神。”褚潯陽道,本來轉身要走,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止了步子,又回頭道:“哦,對了!再有一件上,我覺得你的意見應該和我相同吧?對於背叛者——”
拓跋雲姬的眼神一暗又一冷。
“是!”她點頭,聲音裡也染了這夜色的涼,“背叛者,是沒有被原諒和活命的資格的!”
“是啊!”褚潯陽讚許的略一點頭,那笑容之間突然就又更愉悅了幾分道:“這樣一來,明天之後,漠北草原上的部落,應該就只剩下王廷本部在內的三個了吧?”
這一場戰爭之下,她同時也要對整個漠北王廷進行全面的勤洗。
拓跋雲姬還有點不能適應這樣的談話內容,先是愣了一瞬,但是下一刻,血液裡卻突然有什麼沸騰熱烈了起來。
“是!”她點頭。
褚潯陽又再微微一笑,想了想,又道:“對了,烏蘭——懷孕了!”
“什麼?”拓跋雲姬愕然,腳下踉蹌著後退一步,神色茫然。
褚潯陽看著她,又再勾唇一笑,就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等在原處接應她的青蘿迎上來,看了演後面的拓跋雲姬,還是不很放心道:“那雲姬公主雖然還算聰穎,卻並不像是有那樣野心的人吧?公主主張叫她接管漠北,這樣——真的妥當嗎?”
褚潯陽道,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氣,“她不需要有野心,如果她真有野心,我也不會選擇用她了,我只是看重了她的崇明。”
黎明時分,西越朝廷針對漠北的戰爭終於全面爆發。
五更天,拓跋淮安留下兩萬守軍給拓跋雲姬留守王廷,然後帶著各部落勇士上陣迎敵。
這一仗從早上一直打到傍晚,拓跋雲姬坐鎮王廷,心緒不寧,一直到了日暮時分,突然聽到遠處雄渾而悲涼的號角聲!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