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守衡不鹹不淡的、涼涼的回了句:“彼此彼此。她畢竟不知道‘竹坊’是我的,即便傷害也是無心。我再痴情,也沒到那種被自己女人拿著槍指著自己而不敢還手的地步……”
被人戳中痛處,凌夜白壓抑的低吼一句:“滾——!”
鍾守衡笑出聲來。
那笑容,聽在對方人的耳中,格外刺耳。
凌夜白簡直動了一槍崩了這男人的念頭,最終,洩了氣,氣餒般的提醒一句:“小心你將來死在她手裡。”
他漠漠的回一句:“死在她手裡我也心甘情願。”
凌夜白頭痛欲裂,他想自己是犯神經,才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聽到他這些瘋了般的話。
“神經病。”他咒罵一聲,“自己看著辦吧,我他媽再多管你一次閒事我跟你姓!”
說完,將電話拿離自己耳畔,想要切斷訊號。
只是,鍾守衡下一秒傳來的聲音,卻還是讓他止住了動作。
“等等——”
他真的等了等,沒掛電話,咬著牙根說:“有話說,有屁放。”
“啊,沒什麼大事。”男人微微笑了下,直接告訴他:“我看方天銘最近挺閒的,你幫我找點事情給他忙活,讓他暫時不顧得‘竹坊’這件事。”
聞言,凌夜白懂了。
心想這男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一邊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去面對這件事,像是毫不在意,一邊卻又讓他做出這樣的事。
“呵,”他笑一聲,似譏似嘲:“我還以為你真不在乎,寧願不惜毀掉自己也要博美人一笑呢……”
他還以為,這男人真的要因為一個唐依心而不惜毀掉經營了這麼多年一手將其帶到巔峰地步的“竹坊”。
夜涼如水。
鍾守衡的目光,在這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薄涼。
“她是FS的半個主人,做對‘竹坊’不利的事情是情理之中,我是‘竹坊’的堂主,也有保護自己人的義務,就這麼簡單,除此之外,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多餘的衝突。”
……
隔日,鍾守衡就知道自己晚上放下的話有多自負了。
季子期這次的處事手段,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沒有查到K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她查到了另外一件事——“竹坊”的走私。
國內與西西里之間的交易走私。
西西里,全球黑手黨的聖地,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座城邦的話,那麼,非“暴力”莫屬。
一旦“竹坊”被爆出與西西里之間有所牽連,這後果的嚴重性,不言自明。
她在媒體中有朋友,當天中午,這件事就登上了新聞,被媒體刊發了出來。
程碩將媒體刊發的那份報紙給鍾守衡送到辦公室來,整個過程中不敢抬眼去看那男人臉上的神情,把報紙交到他手裡,便立馬起身離開了這個堪比修羅地獄的辦公室。
鍾守衡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抬手拿起程碩送過來的那份報紙,動作不疾不徐,沒有一點兒上心的意味。
說實話,他很有興趣。
一想到這是唐依心做出來的事情,他內心深處的那股子邪惡就總是不受控制的浮現上來,想看看這女人的本事到底多大,但轉換思路,再想到她這是在做對他不利的事情的時候,心裡的感覺又被失落給替代。
凌夜白看著他臉上神情轉變的迅速,唇角不禁抽了抽,心想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
試問,有幾個人,能在面對著對自己如此不利的事情的時候還有心思顧慮其他?
而他眼前,就有著這麼一個男人。
翻閱完畢,男人隨手將手中的報紙放回到遠處,姿態是一貫的漫不經心,“她還真夠心狠。”
一出手,就給了他這樣的致命一擊。
凌夜白笑的不痛不癢,將他早前說過的話給一字不落的如數奉還:“某人不是說過了嗎,她又不知道是你,所以,各為其至,稱不上心狠的。”
鍾守衡點了根菸,沉沉吸了口,沒出聲。
凌夜白看著他那冷漠的樣子,唇角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欲言又止。
把這件事給抖露出來的人,何其有幸,她的名字是唐依心。
如果是別人,鍾守衡哪裡會像是現在這般只是平靜的坐在辦公室裡抽菸,估計早安排了人去要她性命。
“我讓你去做一件事情,這就是你給我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