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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見他掛了電話,蛇一般的纏繞上來,聲音嬌柔似水:“方總……”
一聲“方總”,欲|念全失。
在她的唇碰到自己之前,方天銘先出了手,不動聲色的將她推離自己身邊。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疏離的態度太過明顯,讓前來侍候他的那個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走。”薄唇動了動,他吐出一個字,淡漠無波。
不經意間,她對上他銳利的目光,心,不由的輕|顫了下。
那是怎樣的一種目光啊,在對視的時候,就好像是被一根針刺著自己的瞳孔。
深吸一口氣,女人強扯著麵皮笑道,“方總……”
“聽不懂我說的話?”不耐自心間浮起,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眼見他已經動了怒,那女人再放肆也不敢做什麼,只得無奈的起身退了出去。
包廂內,恢復寂靜。
方天銘抬手,看了看腕錶上面顯示著的時間。
二十點二十六分。
季子期……季子期……
心中每默唸一次這個名字,就讓他產生一絲不該有的情愫。
……
事實證明,季子期的猜測果然沒有偏差。
翌日下午三點的時候,萬能特助程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簡單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季子期看向那個一個多月沒見的男人,微微眯眸,笑道:“言則,待會去準備套西裝,把自己整理的好看點。今晚上衡少有請,約我們出去‘CLUB’玩兒呢。”
唐言則站在一旁,低聲問道:“‘CLUB’?什麼地方?”
季子期笑的風情撩人,“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嗎?”
“第一次相見?”唐言則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來,“……夜、夜|店?”
說夜|店,是好聽了。
當年,他急需用錢,普通夜|店的薪資又太低,只好去了一個近乎情|色場合的夜|店。
季子期點點頭,笑的像只狐狸一樣,“兩年沒去過那種地方了,估計你都忘記那裡的情況了。現在,你也算得上是個男人了,是時候該去那裡看看了。”
這兩年,雖然他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季子期是待他極好的。
上流世界,少不了要在聲色場合中流連,而她,卻從未有過一次帶他去那種地方。
一想到那裡過度放|縱的男男女女們,唐言則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拒絕道:“我不想去,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的面板很白,很細膩,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稍稍臉紅,便能一眼看出來。
“不想去?”季子期眨了眨眼睛,眸底處泛出迷人的色澤,讓人不禁深陷其中,語氣似為難般:“可是衡少約好的地方是那裡啊,你不去,我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唐言則:“……”
他發誓,他這一輩子,絕對絕對沒有見過比季子期還要無恥的人!
再大的不滿也不敢發洩出來,唐少爺低聲嘀咕一句,“你是巴不得被欺負吧……”
季子期銳利的眼眸微眯,“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咳……”低咳了一聲,他附和道:“季總,應該……沒有人敢欺負您吧……?”
誰敢欺負這女人,絕對是活膩了的那種。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她輕輕嘆息一聲,似無奈般。
唐言則一愣。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這女人這是——妥協了?
他想多了吧?
事實證明——的確是他想多了。
挑他弱點,是季子期最拿手的事,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季子期伸手將打在眼前的碎髮勾在耳後,漫不經心的說,“有沒有暫且不說,就算有,我也是不擔心的。只是今天晚上向峰要出去辦事,你又不肯去,那我就只能帶著小恩去了,小恩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子,恐怕在那種地方,有心覬覦之人會很多吧……?”
唐言則:“……”
……
深藍如墨的夜空,月亮被黑雲遮去了一半的容貌,看起來像是在哭泣。
繁華的都市,美好的就像是一座海市蜃樓,不管怎樣走,永遠都是在一個別人的舞臺中跳舞。
一個碩大的招牌,在黑暗無際的夜色裡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