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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男人手中拿著一個心形的紅色小盒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他這個動作,已經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那樣的一個小盒子,能裝得下什麼東西,幾乎不用考慮,就能知道。

戒指。

只有戒指,也只能是戒指。

季子期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這個戒指……應該是他給喬婉婉準備的吧?

她本來還算得上是有些平靜的情緒,在下一秒驟然毀滅。

不為別的,只為,一個不經意的抬眸,但見他抬手,隨手一揚,那個紅色的心形小盒子,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說不要就不要了,他當真是捨得下。

一旦收心,便立即毀掉曾經的一切,手段決絕,不留絲毫餘地。

這才是鍾守衡。

這才是,真正的鐘守衡。

而不是,外界被媒體大肆渲染的那些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花邊新聞的男人。

冷風透過敞開著的車窗灌進來,透過衣衫,刺在她的肌膚上。

鍾守衡收了自己的視線,嗓音溫漠的要求:“陪我下車走走吧。”

……

深巷,深夜,長安街。

月光極好,將兩道身影拉長,對映在地上。

今晚的氣氛,明明很喧鬧,四周煙花聲不絕,季子期卻覺得,極是寂靜。

寂靜到,連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都聽不到了。

“砰——”

夜空中驟然有一場盛大的煙花綻放。

這場煙花的點燃地,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前方,瞬間綻放,過yu|迅速的滑落速度,另有些尚未熄滅的火星直直的朝著他們二人身上落下來。

鍾守衡看了看瞬間即滅的火星,神情鬆動,對此並未表現出什麼情緒。

倒是季子期,在看到身上落了火星之後,一張臉霎時變得慘白。

明明知道,這些煙花的火星並不會傷到人,可她還是,難以自控的怕了。

噩夢如影隨形,很久之前那種痛入骨髓的折磨,那種讓她忍受不了而痛苦的發出蒼白的呻|吟之聲的無力,她此生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可以這樣說,她對於火,是有著病態的怕的。

季子期臉上的血色在零碎火星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全失,在月光的對映之下,顯得極其蒼白。

她臉上的神情在那一瞬間的轉變,鍾守衡看的清清楚楚。

人往往只有在一個極限上才會產生那樣的條件反射,而她方才那一瞬間眸底中閃過的驚恐,分明是在表示,她怕了。

“想不到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GE副總,卻連這麼一點小火星都怕。”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低嘲,季子期聽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無非是一種隱晦的嘲笑。

她默了默,沒有出聲回應。

夜越來越深,風也越來越冷。

明明已經凍到不行,可她卻還是強撐著站在這裡,沒有提一句要回去的話。

這個時候……她是輸不起的。

病態的蒼白臉色以一種可怕的姿態持續著,她的唇角已經開始浮現出一層淡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度太過寒冷所致。

出門的時候沒做他想,穿的略微單薄,直到此刻才知道,人萬萬不能在任何一件小事上大意。

否則,輕則受傷,重則是要殞命的。

見慣了她在商場上的各種手段,也見過幾次她做事時的鐵腕與決絕,此時見到她因為寒冷而微微發抖卻一直隱忍著的模樣,鍾守衡竟覺得幾分……

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種心情。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神情動了動,默了半晌,抬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遞到她面前。

季子期卻沒有伸手去接。

一個太過於要強的女人,無論是在哪一方面上,都是極其要強的。

偽裝是一種形式,真實也是一種形式,當偽裝不下去的時候,就是一個徹底真實的自己了。

所以,她沒有接,合理,卻又不合情。

鍾守衡站在一旁,姿態慵懶,一雙狹長的鳳眸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唇角的笑令人看了不覺溫暖,反覺森然。

漆黑如墨的眸底,蘊藏著那種……睥睨天下的不以為是。

他似笑非笑,“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比起身體來,這個似乎是無關緊要的吧?難道季小姐只喜歡小銳那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