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三位皇兄之外,下邊的兄弟們倒是也有些有本事的。譬如自己的二十六弟豐王李珙便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他常言要做和太宗一樣的人,以太宗為榜樣。勤讀詩書,習練武技,倒也鬧得虎虎生氣。來成都後,李珙數次上奏父皇請求領軍平叛,但可惜的是哪裡有兵讓他去領?而且當此之時,父皇又怎敢讓他去領軍?要是敗了,大唐就完了。
李珙為此發了不少牢騷,說了不少怪話,但他也無可奈何。而且他說的那些話在其實也並不得體。譬如他要學太宗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固然是志氣高遠之舉,但在諸位皇子們聽來卻是皺眉不已。想學太宗,那豈非是要當皇帝麼?想學太宗,那豈非要殺兄弒弟鬧出另外一個玄武門之變麼?這些話眾人埋在心裡雖不說,但卻都心中不快。所以豐王李珙在諸位皇子們之間最沒人緣,沒人願意搭理他。他自己倒把這一點當成是孤傲之舉,不與自己這些庸碌的皇兄們同流合汙。
李珙是沒有機會的,李瑁心裡清楚的很,年輕衝動說話放肆不得眾人支援是不成的。那麼一個個的排下來,李瑁認為只有自己的機會最大。
在父皇奪妻那件事發生之前,自己和父皇之間的關係是很融洽的。父皇曾經不止一次的當著自己的面說過,自己和他最是相像。琴棋書畫音律舞蹈無一不通,博學多才而又文雅謙和,說自己是他的翻版。李瑁第一次聽的時候都很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好。但聽了幾次後,李瑁便也這麼認為了。
現在,自己和父皇之間的那個人已經沒了,父子關係也在漸漸修復。這段時間,父皇沒少讓自己去陪侍左右。這一切都是訊號。
但可惜的是,自己現在沒有人指點。要當上這個太子,靠著這些是遠遠不夠的。首先便是讓父皇對自己有好感,這一點自己自信能辦到,父子之間也會慢慢的親密。其次便是自己要證明有當太子將來治國的能力。而這一點自己是欠缺的。要想給人有這樣的看法,便需要努力去做些什麼。第三便是搖頭朝臣的支援,可惜李林甫死了,他若是能活到今天,這件事幾乎不用操心。然而現在的朝臣換了一茬,他們是否會支援自己,李瑁和不得而知。第四便是要有實力去爭奪這個位置。說白了,自己要有自己的班底和力量,關鍵時候可以依靠的力量。
除了第一點,目前李瑁一無所有,所以他暫時未敢流露太多的渴望。他只是悄悄的打著算盤,觀察著,等待著機會的來臨。
第七九三章 遊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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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琯的車駕停在了散花樓北的巷子口,下車之後,他命隨從和車駕離開這裡,自己只帶著兩名隨從走入了巷子裡。
散花樓左近住的都是皇子皇孫,北邊這一帶的皇子便住了三四個,房琯這麼做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去往壽王的住處拜見。朝中大臣和皇子們交往都是很謹慎的,一般而言不願走得太近,以免生出事端來。
來到李瑁住著的那座普通的宅院前,房琯整了整衣冠,親自上前叩門。不久後院門開啟,一名老僕眨著眼上下打量著房琯問道:“你們找誰?”
“煩請通稟壽王殿下,便說房琯求見。”房琯微笑拱手道。
“哦哦,壽王殿下在書房看書呢,我這便去通稟。”老僕重新關了門,立刻去後宅書房通稟李瑁。李瑁正捧著一本史記拼命研讀,最近他很喜歡讀史書,更喜歡那些史書中記載的皇位爭奪的事情,很想從中悟出些什麼。聞聽老僕通稟房琯求見,李瑁皺眉愣了愣,然後立刻揮手道:“快請,快請。”
房琯在老僕的引領下進了院子,穿過前舍徑直入了後宅院落,一眼便看見壽王李瑁衣冠整潔的站在廊下拱手微笑。房琯忙緊走幾步上前施禮道:“臣房琯見過壽王殿下。”
李瑁快步上前回禮道:“相國有禮了,什麼風兒將相國吹到我這陋宅之中了?”
房琯呵呵笑道:“是老臣的失職,王爺們安頓下來這麼多天,老臣都沒來探望,實在是失禮失職。這不,今日老臣便特意來探望壽王殿下來了。”
李瑁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房相國日理萬機,為朝中之事忙碌不休,豈能將時間浪費在我們這些人身上。”
房琯一笑道:“拜見壽王殿下也是國之要事,豈能是浪費時間。”
李瑁一愣,呵呵笑道:“罷了,請進。來人,上茶。”
李瑁引著房琯進東首書房落座,僕役送上茶來擺上。房琯微笑著環視書房中的擺設,微笑點頭道:“壽王殿下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