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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滿堂轟然。
“原來如此,原來你還是不甘心自己沒有機會,還是想要當崔家家主。陛下定是知道你對此心有不甘,這個條件可真是打中你的要害了。”崔道遠身子微微的發抖,冷聲喝道。
崔元平什麼都說了出來,此刻反而輕鬆了許多。像是卸去了重負一般,臉上的神情也平靜了許多。
“老爺子,為何我便不能成為家主?為何便是大哥才有資格?大哥之後是耀祖,而我和元戎毫無機會?耀宗耀庭也毫無機會?您不給我們絲毫的機會,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去搶。所以,得知王源的身份後,我和三弟下決心要殺了王源。您不願殺王源,便是不想選邊站隊。但對我而言,王源必須死。我必須為陛下的皇位著想,相對於叛軍而言,更可怕的便是這個王源。我相信陛下心裡也一定這麼想。所以我便和三弟誆騙了耀祖去動手。”
“好,很好,我生的好兒子。好心機,好本事。”崔道遠臉色煞白,渾身抖得的厲害。
崔元平渾然不顧,兀自轉頭對身邊的崔耀祖道:“耀祖,二叔對不住你,二叔確實是利用了你,可是那也沒法子。你生下來便是要當家主的,你的兩位堂兄弟耀宗和耀庭卻只能在家族的生意之中跑腿辦事,這是多麼的不公平。所以你不要怪二叔利用了你。而且二叔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也根本不配當家主,因為二叔只三言兩語你便上當了,可見你並不精明。但正是你這個資質平平之人,卻被老爺子視為掌上明珠一般,稱為崔家未來的家主,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可惜的是此事居然還沒能成功,說起來那倒是我的過錯。我不該讓你去動手的。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這等事你又怎能勝任?這是我走錯的一步。哎,悔之晚矣。”
面對崔元平的盡情奚落,崔耀祖面如死灰,有心反駁,但卻因為震驚和膽怯而抖索著說不出話來。
崔道遠終於怒喝道:“住口,我不准你再說下去,不准你再說一個字。我崔家出了中山之狼,給祖宗蒙羞。你們這兩個畜生,當真罪不可恕。”
崔元博也早已氣的咬牙切齒,點頭道:“父親大人,二弟實在是太過分了,算計到自家人頭上了,這可比違抗您的命令更為惡劣。此等行徑不懲處,崔家還如何立足?”
崔道遠點頭喝道:“柳潭,命人將他們二人關押起來,待揚州之事瞭解後,一併押回杭州。我要當著全族人的面,對他們行家法嚴懲。”
柳潭沉聲道:“遵命,家主。”
幾名護院上前來拖了崔元平和崔元戎便走,崔元平和崔元戎一言不發,只是露齒冷笑不已。待兩人被拖出大廳之中,崔道遠像是全身脫力一般頹然坐倒在椅子上,手揉額頭,痛心不已。
……
崔宅二進崔道遠的書房之中,崔道遠和王源相對而坐。屋子只有他們二人,所有人等均已被屏退屋外,因為崔道遠和王源的這場談話不能讓任何人知曉,這是一場相互攤牌的談話。
屋子裡的靜的可怕,燭火的燈芯發出的輕微爆裂之聲清晰可聞。火焰跳動之際,屋子裡的光線忽明忽暗,將對坐的兩人的面孔也照得忽明忽暗,甚至有些陰森恐怖。
崔道遠的臉上帶著倦怠之色,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蒼老的身體甚是疲憊。他的雙目中也帶著絲絲的血絲,銀色的頭髮和鬍子也顯得有些散亂。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雙眸依舊如鷹隼一般的銳利。
“王相國,今晚的事情,老夫已經查的清清楚楚。整件事都是我那兩個不肖之子慫恿耀祖所為。三人我已經全部捆綁看押,請相國示下,該如何處置?”崔道遠嗓音黯啞緩緩開口道。
“崔翁,我已經說了,此事我已經說了,不再追究責任。您的兩位公子和孫少爺的處罰便免了吧。”王源微笑道。
崔道遠搖頭道:“那怎麼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焉能做錯了事情不受懲罰?況且,他們三個冒犯的是當今相國。這可不是一般的罪責。老朽已經決定了,對元平元戎二人處以家法,清理門戶。但耀祖嘛。鑑於他被人矇蔽之故,罪不至死,但我也打算給他嚴加懲戒,將他送回老家禁足五年。不知相國覺得這般處置是否恰當。”
王源嚇了一跳,崔家家法竟然如此嚴厲。做苦差倒也罷了,清理門戶是什麼鬼?這崔道遠當真要為了這件事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不成?王源表示懷疑。或許這只是個姿態罷了,自己聰明的便給他個臺階下,那麼一切都將和和氣氣。若是自己當真點頭同意讓崔元平和崔元戎死於家法,那可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