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騎兵不比老祖宗,甚至不如那些綠營兵,但是他們都騎馬,強在機動能力上面,打順風仗的時候,還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的。
午時一刻,縣衙前門大開,一隊衙役湧出,前面開道的過後,就是一個高大木籠,五六個人抬著,裡面一個人站著,腦袋從上面伸出,蓬頭垢面,頭顱低垂,不知道是誰。不過看木籠的上面,卻插著一塊木牌,上書八個大字:“亂黨馮雲山斬立決”。
高臺的後面,搭有上臺的踏板。前面的衙役先跑了上來,在太子的左右分成兩隊站好。隨後就把關押囚犯的木籠抬了上來,放在木臺中間。然後這些人就站在木籠的四周。
緊接著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劊子手也走上了臺,後面跟著二人,也是紅衣紅褲。每人手裡都提著一把鬼頭大刀。來到木籠之前,當先的大漢正面站立,其餘二人分立兩旁。站位之前,還分別瞄了犯人幾眼,好似要確定在哪裡下刀。
最後,三臺轎子陸續上了高臺,轎子的前後左右各自有一隊衛兵跟從。臺子的右邊有一個涼棚,他們就到那裡。
轎門開啟,賈知縣,王將軍,賈先生分別鑽出了轎子,在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面坐好,充當今天的監斬官。
正在這時,猛然聽到東門外一陣喊殺聲,夾雜這戰馬嘶叫,陣陣傳來。又見一匹快馬飛快地穿過人群,衝向高臺。那名騎士沒等馬停,飛身下馬,幾個箭步就上了高臺。
騎士來到王將軍面前,單腿跪倒,“報告將軍,亂黨已經來了!約有兩千人,我來得的時候,正在走進伏擊圈,趙將軍令我向將軍彙報,一切如同預期,他保證把亂黨一網打盡。”
看來這個報信的軍士也確實口才便捷,好幾里路奔波以後,不用休息,就把事情一口氣說得一清二楚。
王將軍哈哈大笑,對賈知縣和賈先生說,“這次你們不用擔心了吧?一切順利!”隨後對那個送信人說,“小子不錯!先記你一功。回去跟副將領賞。”
賈知縣的憂慮稍減,但是並沒有徹底消除。對賈先生說,“既然魚已經上鉤,把這個魚餌處理掉吧?”
這時已經接近午正,馬上就到了開刀問斬的常規時刻。賈先生見到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沒有再拖沓的必要,就點了點頭說道,“開始吧。”
賈知縣看了看那隻行刑計時專用沙漏,正好是午時三刻,當即下令:“午時三刻到,開刀問斬。”
幾個大嗓門衙役高呼:“午時三刻,開刀問斬!”
那個主刑劊子手聞聽,刷的一聲甩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肌肉,旁邊的助手遞過一碗酒,他一把抓過,仰頭倒進喉嚨,最後一口含住,“噗”的一口,都噴在鬼頭刀上。那把大刀震顫了一下,好像活了,酒水順刀鋒淌下,像聞到鮮血味道的吸血鬼一樣。
與此同時,另一個助手也把一碗酒給了木籠中人。知道到了最後關頭,那個一直垂頭的囚犯猛然抬起頭來,正是太平天國最重要的創始人馮雲山。他目光清澈,掃向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是尋人,又像是與眾人訣別。
然後他也不再留戀,把頭後仰,對那個助手說,“小兄弟,幫我飲了這絕命酒吧!”
原來他的雙手被固定在面前的木枷裡,不能移動,所以最後的告別酒也不能自己飲用。
根據當時的習慣,劊子手要喝一碗酒,叫壯膽酒;死刑犯也要喝一碗酒,叫斷頭酒。
馮雲山一口把一碗酒喝下,似乎恢復了力氣,挺直了頸項,用盡力氣高呼:“天國必勝,清妖必敗!”
那邊的賈知縣大喝:“還不動手!”
主刑劊子手早已見慣這種場面,見到最後的程式已經走完,嘴裡例行公事地嘟囔著:“怨有頭,債有主。我砍你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沒事,不疼。尊重你是一條好漢,我會手頭利索些,不讓你受苦。”
嘴裡嘮嘮叨叨,手可沒耽誤,那把鬼頭道快似一道閃電,直奔馮雲山的脖子斜劈而去!
馬上就要切入囚犯身體的時候,“碴”的一聲,鬼頭刀被一股大力阻住,接著後背一麻,渾身僵硬,不能動彈了。那兩個備用的劊子手,反應也不慢,沒管那個主刑人,而是分別揮起手中的鬼頭刀向囚犯斬去。
“喳”“喳”兩聲連響,二人與主刑大人有難同當去了。那個幫馮雲山飲酒的助手還特意用身體擋住大刀,結果沒起任何作用。
他哪裡知道麥軻的暗器使用起來拐彎抹角如同直路一樣,準確度絲毫不受影響。
隨著劊子手被制服,兩面的官兵轟的一聲就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