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一郎遭人施以麻醉之事,是依據出現在其痊癒後談話的各種徵兆推測而得。
(丁) 屍體在死亡後約第四十小時,於該女子補習班後院,在舟木醫學士會同見證下,由我(W)執刀解剖的結果,確定被害者最近並無性交痕跡,子宮內也只有曾經懷過一個胎兒的痕跡。
根據如上的事實,要推定兇手及兇行的目的非常困難,但是得以推測兇手乃是個具有相當學識,也慣於使用麻醉藥劑,個性深思熟慮,而且具有相當臂力的人物,而且將兇行嫁罪給吳一郎對他非常有利。(中略三這條線的調查方針最初基於如上的推定進行,不過在吳一郎獲釋後,只好再度放棄此方針,轉移至純粹預估猜測性質的搜尋,終於一無所獲,導致事件陷入所謂的迷宮裡,(下略)
◆與上述內容有關的精神科學觀察
這樁事件由於並非作者(正木)自己直接調查,因而在進行其專精的精神科學觀察和說明上有些許不便,但是根據W站在其獨特的法醫學立場所做的調查紀錄中對此一事件的各種特徵觀察,不容懷疑事件真相是在於,以現代所謂的科學知識和隨之而來的所謂常識發達範圍,實在沒有辦法判斷和說明的“心理遺傳的發作”,這乃是筆者所謂的“沒有兇手的犯罪”之最顯著例項。亦即,所有的跡象皆指出,W最初的直覺完全正確。W在事件後仍舊不捨對於這點的疑念,如前所示的記錄寶貴的談話內容,其準備之周詳,讓我不得不表示敬意。
也就是說,透過前述的W的觀察和三項談話內容,可以列舉出下列追查這樁事件真相的觀察要項。
【一】吳一郎的個性與性生活
吳一郎當時雖是滿十六歲又四個月的少年,但是生長在以母愛為主的家庭,又顯現平常有與年輕女性接觸機會的文弱敏感且發育圓滿的少年慣見的特徵,所以事件發生前雖然已具充分的性成熟,卻被母愛的純美和自己頭腦的明晰淨化品行,未曾有發洩於肉體的心理缺陷,得以保住無垢的童貞。
他在述及傾聽異性唱歌時會臉紅,可視為是具有這種個性的少年之特微,而從他談話中處處可見的單純率直,以及雖然自覺有被認定是兇手的無可撼搖之理由,卻仍對自己的立場毫無任何恐懼的事實等等推定,也能知道他心理上從未有些微暗影佇留,一直過著清淨純真的童貞生活。上述年齡與性生活的推定,應該成為影響有關此事件的全部精神科學觀察重要斷定之基礎,所以特別在一開頭就述及,促請各位注意。
【二】誘發夢遊狀態的暗示
吳一郎告白事發當夜,他在凌晨一點左右醒來,見到母親的睡容並感到異常美麗之語,既證明前述的觀察乃是妥當的同時,也應該足以說明該夜引起吳一郎心理遺傳的發作,亦即夢遊狀態發生的暗示是屬於何種性質。也就是說,前述的告白已經明白揭示,半夜的清醒為顯現性衝動高潮的事實。當時吳一郎的精神狀態正瀕臨某種危機的最高潮,而這種危機隨著他一度下樓上完廁所再爬樓梯上到二樓之間,應該有著顯著的緩和,又加上刺激物件的母親千世子已經轉身背向著他,可知道有相當程度的幻滅,讓他能夠恢復平常的冷靜而再度就寢。然而,這種一時間受到壓抑的性衝動,在吳一郎陷入熟睡後,會刺激其潛在無意識問的恐怖心理遺傳,誘發夢遊狀態(參照俊面的第二次發作之項),終於化為兇行。這一切,只要對照下述各項的理由,應該能夠逐漸瞭解。
【三】吳一郎的第一次清醒與夢遊的關係
吳一郎會只在當天半夜清醒,他自己也表示是以往很少經驗的異常之事,而這有相當理由認為是顯示後來在睡眠間存在夢遊狀態的一項徵兆。但是在揭明理由之前,必然要考慮的一件事就是,頂住廚房後門的竹棒落地聲被認為是造成吳一郎第一次清醒過來的原因,對此,吳一郎本人也相信。不過這是將睡眠中的感覺作用與清醒時的知覺作用混為一談,無須躊躇即可認為是相當草率的判斷。因為,從很多例子發現,說是相信睡眠中聽到聲響馬上清醒的人,若是依照清醒後的正確判斷力來檢測,其實已經又過了幾分鐘,甚至是一、兩個鐘頭的睡眠。最極端的例子乃是,所謂的睡懶覺者在經過多次回答別人叫他起床的聲音,又多次陷入熟睡,等到日上三竿起來時,仍堅持是聽到今天唯一的一次叫聲就醒過來。由此也可以充分證明,睡眠中感覺到的聲音,和受此刺激而清醒,其間對於經過時間的判斷有何等巨大差異。更何況,雖然在夢中察覺明確的聲響而清醒,經過後來的冶靜檢查,絕大多數證實並未出現過什麼聲響。依此觀察,認為竹棒掉落聲與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