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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家門前擠滿了人群,我一走出來,所有人的視線皆集中在我身上,站得較近的人慌忙往後退。一見到他們泛著黃光的臉孔,我眼前一暗,差點摔倒在地,同時腦中陣陣抽痛,很想嘔吐,慌忙想伸手按住額頭,可是因為雙手被用力抓住,完全無法自由行動。此時我才想到家母並非生病,而是被人殺害或什麼的,而警方懷疑我是兇手。於是,我乖乖的跟刑事走。

——當時我的腦筋一定出了毛病,絲毫沒有一點恐懼或悲哀,只是我全身因汗水而溼透,身上又只穿一件背後和腰部完全溼漉漉的白色浴袍,實在難過得受不了。加上頭頂照射的豔陽光線感覺上有點臭、也有點令人喘下過氣來,我幾乎快暈倒,同時口中溢位腥味,忍不住想嘔吐,只好時時睜眼望著閃閃發亮的地面,邊吐唾液邊往前走。然後,我發現果然下是去找醫師而是走向警察局,雖然心跳加促,下過開始爬上警察局前的階梯時,我的情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這時竟有一種好像正在閱讀描寫自己故事的偵小說,也好像正在作夢的感覺,凝視著髒汙的地板。忽然,背後響起很大的叫聲,我驚訝的回頭,發現帶我前來的刑事正在制止跟在後面的一大群人進入警察局。人群中應該有我熟識之人,但是我記不得有誰跟誰。

——之後,我被帶人裡面的狹窄房間,坐在木製的BANKO(九州地方方言,指椅子),接受巡官和刑事們的訊問。可是我頭痛欲裂,現在已經完全忘掉當時是如何回答,只記得一直被說是“這一定是謊言,對吧”,所以我也堅持“不,不是謊言”。

——沒過多久,這個鄉鎮中無人下識、綽號“鱷魚探長”的谷探長進來,一開口就說“令堂被人殺害了”。當時我忽然哽咽,再也忍不住的出聲慟哭,不停拭淚。這時候,保持沉默的谷探長開口“你不應該會不知道”,同時丟了某樣東西在我面前的髒木桌上。那是家母總是放在床榻上、睡覺時穿著睡服用的衣帶,上頭有紫色系繩系著的鐵製茄子,那已經栢當老舊了,聽說是家母離開故鄉時所繫用之物。但是,我低垂著頭,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時,谷探長髮出如雷般的怒叫“你是用這個勒死令堂,對吧” 。這實在太過分了,我終於怒火上湧,情不自禁站起身,瞪視對方。這時我忽然又頭痛欲裂,也很想吐,雙手撐住桌面,全身不停顫抖,但是卻怎麼也忍不住因為內心感到難堪而流出的淚水。

——谷探長接著又說出各種話斥責我。這位探長被此地礦坑中的惡徒們稱為“魔鬼”或“鱷魚”,令人聞名喪瞻,但是我沒做任何壞事,所以毫不害怕的默默聽著。他說今天早上八點半左右,補習的學生和平常一樣兩、三人前來上課,見到前後門緊閉,馬上通知住在後面的房東。老房東先生從廚房後門的門縫大聲呼叫,可是仍叫不醒人。不久,在昏暗的光線中發現往下通往廚房後門的樓梯口懸著兩條白皙的腿,老房東先生立刻臉色鐵青的跑至警察局通報。之後,警方人員趕到,首先撬開頂住廚房後門的木棒,正想上二樓時,發現家母穿著一件睡袍,把細腰帶綁在樓梯上的扶手,套上脖子自縊。我則像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般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沉睡。但是調查家母的屍體時,發現頸項周圍的勒痕與細腰帶不一致,被褥也凌亂不堪,所以判斷是遭人勒殺之後再偽裝成自縊。另外,家中並沒有東西失竊,也無外人潛入的痕跡,因此只有我最可疑。

——另外,家母在被褥裡被勒殺時似乎非常痛苦掙扎,勒痕有兩至三層,因此睡在一旁的我不應該會沒有醒來。而且我比平日多睡了三個小時以上,原因何在?一定是勒殺家母之後假裝睡著,結果卻真的睡過頭。是另有喜歡我的女人呢?還是前來補習的女學生中有我喜歡的女孩,因此和家母吵架?或者我向家母要求每個月給多少零用錢?家母不答應?甚至還問家母是否真是我的母親,還是由情婦假裝成我的母親?要我立刻自白……我聽著聽著只覺得整顆頭部麻痺了,低頭茫然想著,所謂的人類真的會在不知不覺之間殺人嗎?是我在半夢半醒之間殺死家母,結果連自己也忘這件事了?這時,谷探長說“既然如此,你留在這裡好好想一想”,然後將我送進拘留室。

——接下來,這天和整個晚上我都沒有吃任何東西,睡睡醒醒的,第二天早飯也因為頭痛而吃不下,可是後來實在太餓了,拿到午飯就時吃得一乾二淨,頭痛也消失了。到了傍晚,一位酷似家母的女人前來面會,我嚇了一跳。那就是這位阿姨,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面的阿姨。當時,阿姨也和醫師(W)問同一句話“你沒有作什麼樣的夢嗎”……可是我實在回想不起當時的事,只好回答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